不知道是这沙发太窄了躺着不舒服,还是药物发汗睡得不安稳,服部平次放下手机躺了没多久就做了个噩梦。
怀里的人浑身是血,他抱着远山凛像是疯了一样地往驿站跑,同时一声接一声地喊对方的名字,少年没有反应,他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跑到了可以乘坐马撬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影。
此时雪下得很大,风几乎能把柯南直接掀翻,天又黑了,路上很危险,所以马夫们都早早回家歇着了。于是他只能把凛放在驿站的挡风墙附近,脱了衣服把对方盖住,让同行的柯南看着,自己跑去敲最近的门。
在有些漏风的马撬里,他意识到远山凛在说话。声音很小,夹在呜呜作响的寒风里几乎捕捉不到。但是看着好友的嘴唇,他十分确定对方是在叫他的名字。
然后他俯下身,把人抱紧。
少年的上半身都被血水染红了。冻得直发抖的凛不断地叫他。
【平次,冷。】
好像有人用枕头闷住了他的口鼻,不能呼吸。服部平次不是爱哭鼻子的人,但此时眼泪却悄悄地落到了远山凛的脸颊上。
突然,好友睁开了眼睛,望着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叹息。
“平次,我要走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
“凛!!!凛!!!——”
服部平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平躺在沙发上,右手伸向面前像是要抓住空气。角落里的饮水机碰巧咕咚了一声,墙上的表刚过十二点半,他才睡了二十分钟。
平次浑身都是汗。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药物作用还是单纯被吓的。
那是他唯一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甚至比自己中枪还要害怕百倍。
他记得自己当时去病房里看望刚刚苏醒的好友,走到病房门口他犹豫了一下,直到远山凛看到他,他才抬腿走向了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