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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黄凌继续往下说出什么?李四急忙探手入怀,将自己怀内,没有舍得花用的上个月的例银,一分不少的全都掏了出来。朝着黄凌的手中一塞,对其言道:“小弟自来府中之后,承蒙黄大哥多方的照应。如今小弟身有要事,要离开祖府回奔家乡一趟,这点银两就留与黄大哥喝杯水酒好了。”说完之后,是转身就出了府门而去。

却见黄凌用手颠了颠手中的银两,眼睛望着府门的方向,心中的那个谜团,也就更加地大了起来。能会是什么样的差事?使得一个人觉得,自己大概会就此一去不复回?以致将往日自己都不舍得花用的银两,如今全都慷慨的转手送与他人?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定是与他性命攸关的差事?而他自从接下这件差事之后,也就视自己已然是死的了。

那这件差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差事?祖大寿又在打算着什么?不过,不论他祖大寿打算做什么?这件事情,都很有可能与冰雪城有所关联。在联想到,近来与祖大寿常常幽会的那个蒙古女子?尤其是那个女子的爹林丹汗,而林丹汗最大的梦想,几乎满冰雪城的人都晓得,就是复辟自己的蒙古国。

可又与祖大寿有何关联呢?难道说,祖大寿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出卖整个冰雪城不成?看起来,事情绝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就是了?自己也应当有所行动才是。想到这里,皇凌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突然笑着言道:“这倒不错,又有够我再喝上几天的酒钱了。呵呵,我说今儿看见了喜鹊了呢?真是出门遇贵人呀。”边说,手里紧紧地攥着那锭银子,便迈步就出了府门口,就此扬长而去。

第565章 旄头铁骑箕尾来,风尘蓟门血旗起

祖大寿好半天,不说也不动得,就那么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似乎睡熟了一样?忽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祖大寿依然是闭合着双眼,开口问了一句道:“李四可曾已然离开府上?可有人怀疑过他的去向?”进来的人,正是祖府的那个胖管家。闻言笑着回应道:“并无人对李四的离开有所怀疑,只是,方才他离开府中的时候,却是遇到了那个酒鬼黄凌。哎,把他上个月的例银又给勒索了去。这个黄凌,接了银子在手,就又出府去寻酒馆继续喝去了。想来还不得,又到府门关门落锁之际才会回来。”说完后,就躬身等着祖大寿继续开口。

过了片刻,才听到祖大寿又开口,对着他吩咐了一句道:“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你也下去歇息吧。”说完之后,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管家见状,急忙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欲向大厅门外走?却又听到身后,复又传来祖大寿的一声吩咐道:“明日,五更便将我招呼起来,我也好早点赶到冰雪大殿去处理政事?”说完了以后,再无声音。管家应诺了一声之后,就急忙退了下去。

此时,在冰雪城外的某一处的山坳处。混出城来的李四,从林子里捡拾来一些枯枝,从怀内摸出火石,在地上升起一堆火来。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明日的计划?和一旦到了大殿之上,又该如何去应付,在冰雪大殿里面的那些人对自己的诘难?他的心底,此刻也想的十分得清楚明白,即使这件事情被自己侥幸办成了?那等着自己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算了,就算是为了报答当初老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罢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自己周身上下一贫如洗,实在是没有何可以回报与老爷的?也就自己的这条贱命,还可以给老爷发挥点作用。

想到这里,李四倒是想开了。将带出来的干粮吃了几口之后,就躺卧在火堆旁边,开始打起盹来。一晃,天光已然大亮起来。李四忽然听到身旁,似乎有东西正在靠近自己身边?急忙一翻身爬了起来,却见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面罩轻纱的人,身上穿着一袭蓝色布袍,正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最为让人惊异的,是他的手中牵着的那一匹马。

李四还从不增看过这般凄惨的马?只见这匹马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除了沾满了一身尘土?看这匹马的精神,也显得是疲惫不堪。就好象刚刚由远路赶奔到此一样,让人见了也不免对其心疼不已。正在对这一人一马,在心内不时地猜测着之时?却听那个牵着马缰绳的人,对其开口言道:“你便是祖将军派出来完成那件使命的人选?”在得到了李四肯定的答复之后,就见此人,把手中的马缰绳朝前一递,又对着他继续开口言道:“这匹马是将军命我带与你乘坐的。但,这匹马身上的伤处都显得是很多?你若这般溜光水滑,且又浑身上下,无一丝一毫伤损的去冰雪城内报信的话,岂不要使其他人生疑?”那个人把马的缰绳交给李四的手中之后,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李四转了一圈。

李四听闻是祖大寿派来的人,心内顿时为之一紧。在听到对方往下说的这几句话,也就立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便对来人开口回复道:“那请这位老哥与我讲讲,究竟该如何去做?才能够遮瞒住众人的眼目?毕竟,小弟也是头次去办这样的差事,事有不明,还需当面请教一二。还望老兄不吝赐教一番?”说罢,对着此人长施一礼。

这个人,却先并不说话,反倒是又仔细的打量打量李四。随后又瞧了一眼,被李四放在地上的那个包裹。这才用手一指地上的包裹,对着李四喝令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指点你一二,你我毕竟都是为了将军做事情。你且先把包裹内的衣甲穿戴好了,咱们再来说下一步该当如何?”那个人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却反手在身后拔出来一支羽箭,和一柄腰刀出来。将这两样东西,分别攥在自己的左右手中,一直等李四将军衣和铠甲穿戴好了。

这才迈步上前,对着李四蔚然一笑道:“你我都是为了将军做事的?对于兄弟你我本身,可并无任何的恩怨?眼下,我这也是为了让你将此差事办成?这才帮你一把。如要想把这出戏唱得精彩一些,你就先要学会做戏?我要给你的身上添上几道伤处,否则,别人岂能相信你是从战场之上冲杀出来,专门回来报信的?”这个人话一讲完,却并不马上动手,反而是瞅着对面的李四。似乎是在看他自己,对此事可是赞成与否?

李四心道,如今自己把这条命都豁出去了,哪里还去在乎,自己这身上再增添几道伤口?十分爽快且干脆的,对着这个人回言道:“请这位老兄尽管动手便是,区区小伤还不在话下。李四定会挺过去的,也自会把这差事圆满办成。”说完之后,是傲然挺立,就静等此人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