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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先由祖大乐将自己混入碱城的经过,完整复述一遍之后,祖大寿又从另一个方面,把此事从头至尾讲说一遍。尤其是提到这个杜老汉的时候,祖大寿更是对其表示出了隐隐的担心。

而何可纲和魏老汉,在听到杜老汉这三个字之时,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这一切尽被收入祖大寿的眼底,不由带着几分奇怪的对二人询问道:“魏大叔,何可纲,看你等面上神情,竟似乎知道此人一般,这又是何缘故?”说完,望着对面的这二人,等其回答自己所疑之事。

“要说起来这个杜老汉,真是可谓胆大可包天之人了。我与何将军在那里打铁,这家伙伙同一个年轻人走到我那铁匠铺跟前,居然跟我闲扯,没两句话便开始打听铁矿的下落,又问东问西的,一直到听说你们回来了,这才匆忙的离开城内。”魏老汉对这个杜老汉十分不待见,观其外表就知道这个人,是十分狠辣且诡诈。

听完魏老汉的话,何可纲又简单的,把自己去追杜老汉的经过跟众人说了一遍。董小宛虽没有见过此人,可从这些手下将领的嘴中已然听出来,这个人不是良善之辈,尤其他们因何非要进入冰雪城内来?莫非只是为了来看看城内的设施?抑或是为了了解一下城内的防范措施,这后一条倒是站得住脚。

“无论如何,城主夫人,我想派出几个守夜人去追踪一下,看看这个杜老汉的老巢究竟在何处?”祖大寿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建议派出人去找出这个杜老汉得下落来。

冰雪堂中坐着的众人听了,都觉得祖大寿所说极为有理,当派出人去好好查一下,看其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否真的如其自己所言,是一个马帮的帮主?或者还是旁的什么?

“好吧,这件事就依从祖将军所言便是。只是,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城主身陷险境之中,便一下就此惊醒过来。你等最近可收到了他的书信?或者是听闻了他的什么消息?”董小宛一连几个月,都不曾接到唐枫哪怕是只言半语的书信传递回来,昨夜更是做了一个充满大凶之兆的梦,心中对此更是忐忑不安起来。可问了一句,却见在座众人把头一低,是尽然无语。便也猜到了,看来这些人跟自己一样,也是久不知晓唐枫的消息,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魏老汉却眨着老眼看了看这些人,便转脸对着董小宛劝说道:“小婉夫人莫要担心,当日唐枫走到坝上草原之时,不也是安然无事么?吉人自有天相,莫要过度担忧才好。老汉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想跟诸位说一下,就是我与何可纲寻到的那处铁矿,我想应当及早组织起人,去将之开采出来方好。而且,我们居然在离那不远的一处山环之中,居然发现了一条银矿。虽然看其走势似乎储量不算太多,但要是开采出来的话,也够咱们冰雪城几年的用度了。只是不知道小婉夫人,可是同意老汉所说的?”魏老汉说完,便等着董小宛对此事作出最终决策。

“魏大叔所说的这件事情,我对此到是十分赞成,只是眼下冬天即将到了,若是现在去开采的话,那到冬天之时,是继续开采还是暂时停工?”董小宛说罢,望向魏老汉,等着他跟自己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想这倒不成问题,因为深山之中有很多树,我等大可砍伐些树,多盖一些房子。而这山中还有一种会燃烧的石头,原先听唐枫跟我说,此物叫做煤,若是用来取暖极好。而这藏煤之地,我们也给找出来了,只需有人去开采出来,在运抵回来便可使用。”魏老汉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番话说出来,使得在座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而对于这煤,祖大寿等人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东西分明便是会燃烧的石头么?如何又被称作煤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与魏大叔和何将军一同来操办。至于这人手么?可跟祖大乐将军去要,祖将军,你那些新带回来的百姓们可曾都安排好了么?就在那里选拔出一些人,先充到守城的军校之中。毕竟咱们这次大战过后可谓元气大伤,急需补充人马。余下的人么,便可交付于魏大叔手下听差。只是无论驱役其做什么事情,都应按所劳付所酬,不可拖欠,也应使之吃饱穿暖才是。”董小宛毕竟是苦人家出来的女子,对待这些穷苦人身上的事,自然想得比较多一些。只是没有料到她这番本心之举,却使冰雪城仁义之名远播,更引来无数人远来至此投靠于冰雪城。

等将所有政事处理完毕,这些人这才纷纷告辞离开大堂。而祖大寿却并没有走,相反待众人走出去之后,由自家袖子里取出一份文书出来,双手捧到董小宛的面前对其言道:“夫人请过目,此为那些金银珠宝的详细名列,请夫人过目之后,千万收好,已做他日之大用。如无旁的事情,大寿就此告辞。”祖大寿把文书呈递上去之后,是急忙告辞离开冰雪堂,而这时心也才放下,毕竟这些财物久在自己这里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这让旁人怎么看待自己?

等祖大寿退出去,董小宛这才展开这份文书仔细观看,却见上面列了许多条款,每一条款都详细记录着,每个箱子里多少多少的金子和银子的数目,外加那些珠宝等物。这毕竟是杜老汉在全城搜刮而来的,可到最后都便宜了冰雪城,自然也怨不得杜老汉要潜入到冰雪城内来。

而此时在陈留城这面,也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大明朝的右敛都御史可法丁忧归返故里开封府,恰巧听到了再离开封不远的杞县和陈留城所发生之事。当即大怒,先把开封府尹唤到自己的府中,对其是严厉的申斥一顿,并且又详细打听这股起义的人马由何处而来?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开封府尹张远山,不住的由袖筒里取出一块锦帕出来,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腹中不由是安安叫苦不迭,自己上哪里知道这些人,是由哪里窜出来的?记得当时,似乎听说是在那个名唤作李信的身上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