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凉目光阴沉,眼中寒芒凝成一点。他玉白脖颈上都是汗,手指用力到青白,拼命忍耐着一肚子的火。

就今天这一天,他已经快要气疯了。

梁文衣看了看顾笙凉的脸色,动了动嘴唇,也实在没敢劝。

顾笙凉能克制成这个样子是尽了天大的力。

叶可青眼皮跳得厉害,看曾绍明也实在讨厌得很。他最了解是叶可青,其次就是顾笙凉。

他明白顾笙凉并不憎恨弱者,但是尤其讨厌莽撞又愚蠢的人,更何况曾绍明还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顾笙凉大概是想要用着曾绍明要挟花未红来,因为花未红是绝对的偏执,他想杀的人一定得死在他的手下。顾笙凉向来能拿捏得准花未红的弱点,所以他还没再花未红的手里吃过任何的亏。但在曾绍明失控跑出去的那刻,顾笙凉就失了先机。在花未红面前让他丢脸,还不如直接给顾笙凉一刀来得痛快。

曾绍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没敢吱声,从一开始就在默默地擦着眼泪,一脸都是湿的。

顾笙凉直接挑眉气笑了:“我他妈都没哭你哭什么?”

梁文衣终于还是给曾绍明递了块手帕去,轻声劝道:“你别哭了。”

在长淮找辆好的马车很容易,顾笙凉带着三个人几乎是与花未红前后脚到了椿渡花家。

曾绍明一到椿渡就想去找桐庐散人,被顾笙凉咬着牙按下了,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好在曾绍明也很快断了这样的念头,安安分分地在屋子里呆着,没有再惹事。

花未红在外奔波数月到底也是不想再折腾,见他们来了随便指了几个弟子就给安排了房,然后自己扯着锁住桐庐散人冰凉的镣铐就往里屋走。桐庐散人这副身躯有损,走得没有花未红快,被拖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