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就觉得有些闷,桐庐散人站了起来,背对着曾绍明推开窗户透透气,发现街上还真的挺热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家卖糖人的小铺,转了转胳膊。

“我是真的缺点心眼,你不说就别指望我能发现,胆子放大些。”

曾绍明闻言一眨眼就哭了,哆哆嗦嗦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站起来就把桐庐散人环住了,哭得桐庐散人背后一片濡湿:“你怎么这么好啊?”

都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能给他师父这样的人打杂都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桐庐散人老脸一烫,高高扬起眉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抱起胳膊任他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怎么好意思,有点羞了。

“我像你这么大要是还敢哭,我师尊能把我头打掉你知道吗?”

他找了当地最大的花楼住,第二层。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少不得看见这一幕对他们指指点点。

还有人对着他轻佻地吹口哨,桐庐散人也毫不害臊地吹回去。

曾绍明愣是不肯撒手,桐庐散人也依着他。

他感觉还挺奇妙的,他之前有过两个师弟,一个顾笙凉,一个花未红。他们都是脾气顶古怪的人,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柔和温软的一面,更别说在他面前落泪了。

还真挺奇妙的。

曾绍明抱着他哭完就下楼去问路问事,一点也不含糊。桐庐散人推开窗靠近床边坐着,看着曾绍明盯着两个通红的眼眶一个个地问路,噗嗤一声捶着桌子就大笑了起来。

曾绍明耳朵也尖,听到这点动静抬头看他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他偷偷地躲在墙后,心跳如雷。

长淮酒乡,也是出了名的风水宝地。

寺庙对面就是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