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凉刚躺下,眼睛还没阖上就被梁文衣叫了起来,他烦躁地应了一声。好像他就不是忙活了一天,而且身上还有活毒一样。
待顾笙凉走后,叶可青一人坐在空荡的客房里,脸色相当不好。他犹豫着究竟是去偷听顾笙凉讲了什么,还是干脆趁这个时候不动声色地杀了桐庐散人,然后嫁祸给曾绍明。他对桐庐散人有种近乎是直觉般的防备,他不喜欢桐庐散人,更何况桐庐散人现在是唯一的变数。
桐庐散人折腾了一天又吃不下去东西,当晚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自己是谁都说不上来,吓得曾绍明忙里忙外打水给他降温。他失魂的时间比叶可青久,比他更容易懵圈和受伤。
桐庐散人吃力地翘起一根指头,手臂没有抬起来,连眼睛都没睁开:“我服了,怎么还能追到这儿来?谁派你来的?”
曾绍明把他师父那根手指按下,桐庐散人又不服气地重新吃力把它翘起。
他叹了口气,把井水浸过的毛巾轻轻地搭在桐庐散人的额头上:“没有人派我来。”
“那你吃饱了撑的来这陪我,骗谁呢?”
曾绍明又叹口气。
真担心他师父烧傻了。
——
顾笙凉跃上屋顶的时候梁文衣已经等了好久,而且还带了整整四坛酒。她早已经揭开了一坛,仰面躺着,喝得浑身都是酒气,脸颊泛红。
顾笙凉面无表情地站了好一会,终于上前踩住酒坛按下梁文衣的手,薄唇一扬:“其实你是男人吗?”
梁文衣踢了他一脚,又灌了口酒:“你知不知道你磨蹭了多久?我以为你还要梳洗打扮一会儿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