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他三年前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见不得风,所以一直待在府中修养,平日里甚少出门。别说是我,就连在王府中做事的大多数下人都极少见到这位世子的面。”
听到这里,沈清盛忽然“哎呀”了一声,语气之中满是遗憾:“看来那次在平南王府中我该当面见一见南王世子再回绝南王的。”
无情冷面一肃,接着说道:“前两年南王世子都好端端地在岭南封地里待着,但今年不知为何却跟着南王一起进了京。南王对外说的是世子病情略有好转,故一家人终于得以在京城过一个团圆年”
无情冷哼一声,道:“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沈清盛不相信的原因很简单,“他既然有病干嘛还要拜我为师?”
但他转念一想,又生出另一个猜测:“难道学剑是假,请我为他治病才是真的?”
“可我的医术”
无情一扬手便打断了沈清盛的自言自语:“是真是假今晚就知道了。”
夜晚来得很快。
四周只有一片漫漫悠悠如墨一般的黑,沈清盛不经意地一伸手,心中直有种碰到了天上云层的错觉,今夜的云未免太厚也太低。
但他喜欢。
沈清盛系好面巾,呼吸放得同路过的风一样轻一样慢,几个起落之后,他便停在了一户人家的屋脊上。
不远处就是南王府,高台广榭,灯火煌煌,时有洋洋丝竹声传来,一派煊盛气象。
沈清盛又一提气,借着廊檐下轻摇的烛光、瓦片上的点点水光,按着来前背过的王府地图,一路寻至地图上标注的“南王卧房”后方才停下。
屋顶很冷,冷风如刀,刮得他眼睛生疼,白天下过两场大雨,瓦上还沾着不少雨水,人站在上面只要稍不留意就会打滑。
这些尚且不算什么,沈清盛感受到周围不下三十个人的呼吸声,耳边听着大门、窗边各把守着的共十名王府护卫的动静,一时间对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进入“南王卧房”一事感到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