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盛站着未动,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眨了一次眼。
当他眨完眼时,宫九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就出现在了离他不到三尺远的距离前。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杀他?”宫九说话的节奏时快时慢,让人捉摸不定,同时又将“你”、“我”这二字咬得略重,莫名地带了点纠缠的味道。
还有渐急、渐深的呼吸。
“你能不能,”宫九的身子已然在发抖,“可不可以,用这个抽我?”
他取下腰间挂着的软鞭,近乎虔诚地用双手捧至沈清盛面前。
这双手却是异常的稳。沈清盛只看宫九的手,不看宫九的脸,他看宫九的手看得几乎快入了神,只因他刚刚才发现自己从前忽略了一件事。
“不能,不可以。”他先是拒绝了宫九的请求,接着又问道,“你使剑?”
“我的确会使剑,我还学会了一点点你的剑法。”宫九的语气飘飘忽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同时他又觉得和沈清盛这样一问一答地对话很有趣,于是他也跟着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可以?”
“拿出你的剑。”沈清盛一抬眼就望进了宫九那双贪婪得很是肆无忌惮的眼睛里。
此刻宫九的眼里正因他这句话燃起一片极浓极烈的喜意,他连忙问道:“你是想用我的剑抽我?”
“不是。”
沈清盛忽然笑了笑:“我只是想杀你。”
“杀”这个字是平声,放在“想”和“你”这两个仄声之间念出来,竟一丝凶煞气也无,反倒沾染上了一点脉脉温情,尤其沈清盛还附了一个如此温和儒雅的笑。
听到他这句话,见到他这个笑,宫九顿时扬起右手将鞭子狠狠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