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泽听不太懂,只当是段雨茗恭维他们二房,谁不愿意听别人夸自家女儿以后有出息呢,笑呵呵回应,“借雨茗的吉言,雨秀,你可得好好在求学上上进了,你跟苏琦若是下半年都升了班,我就叫乐班来家里演奏一场,庆祝庆祝,也给老太君添个乐呵。”
老太君哈哈一笑,“那敢情是好,我们就等着下半年听曲子了。”
谭苏琦心想,这也真是大方,出手就是要请乐班来家里演奏,也不知道最后的账单是不是又要留给段方砚出。
回三福巷的路上,谭苏琦吐槽道,“幸亏是搬回三福巷住了,若是在段家老宅住,隔三差五去老太君那里吃饭,岂不是会时常遇见雨秀妹妹,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待见我的样子。”
段雨茗道,“不用管她,不过是个眼高手低的,家里头使了银子尽了力让她去书院里念书,书没读出来,眼睛倒是长在头顶上了,看别人都是看不上眼,想跟那些有才学家世又好的人交朋友,人家又不怎么看得上她,所以只好跟史文才一类的人混在一起。”
“我这么长时间没有进学,读书读得可能还不如雨秀妹妹呢,若是在丙字班扎根……”
“那说明成绩稳定,读书好自然是好,若是不好,也就算了,还是身体要紧,我觉得母亲非要让你去石山书院,也不是指着你考科举的缘故,能考个举人的出身自然是极好的,考不上也就算了。她在外面应酬,总是顾着面子,前几年,有那故意找茬的人,想让母亲不愉快很是简单,只消问她,什么时候喝你家大公子的喜酒,别忘了发请帖这样的话,就能让她暗暗生气半天,这现在我成了亲,又有人来问,你家少夫人在做什么,说你在石山书院念书,可比说你在家里蹲有面子多了。”
听了这话,谭苏琦放下心来,不指着她考科举那就好了,反正她也考不上,“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功课不好又让你母亲添堵。”
她听了段雨茗的吐槽也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从这个时候起,问候人家大龄女儿儿子没有成亲就已经是一种有意无意添堵的方式了,而有些时候,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类似于过春节回老家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那些让人头疼的问题,有没有男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升职加薪了吗……
“这能添几分堵?你看雨秀妹妹那读书马马虎虎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读出个头,也不妨碍二姨母一家天天去老太君面前显摆。”
赶着月末的几天,段雨茗看谭苏琦在家里犹犹豫豫的样子,“你不准备准备去书院的东西吗?”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有心事?”段雨茗问。
“倒是有件怕你生气的事情。”谭苏琦想着这些日子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也不耽误外出,也想去闻玉书院看看管院长,把周小卓的信带给他,但她觉得提起任何跟周小卓相关的字眼,段雨茗会吃飞醋。
“说来听听。”
“我想去趟闻玉书院,看看管院长,回石山书院复学的事情,想必他听了也是会高兴的。”
段雨茗点点头,“看看管院长,顺便把荷雪公子的信带过去是吧,还是,主要去送信,顺便看看管院长?”
谭苏琦听了有些不对劲,去看管院长和送信不是一回事吗?
“你若是不高兴,我不去就是了,”谭苏琦心想,让别人给捎去也是一样的,段家时常有人去闻玉书院给在那里上学的段雨凡送东西,她可以让人把信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