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侍人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家主,这怎么会是我的指使呢,自打雨新的手伤了,我每日里只想积德行善,为她积累一些福德,省的我女儿再担受这些罪责,我大姐沉迷赌坊,这些年来不知借着我爹亲的名义没下我多少银子,我也断不敢起什么害人的心思,若是报应在我身上就罢了,若是报应在雨新的身上,我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孙侍人给出的这个理由,段方砚倒是有几分信,什么事情扯上女儿,就让人多了三分信服。
“那你大姐做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吗?”
转念之间,孙侍人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既然小柳被叫出去,自己这些日子又让他吃了很多挂落,小柳可能会有说很多不利于他和大姐的话,小柳参与进来的,也就是找人写了那封没头没脑的信,信上可是没有提什么明确的信息,都是模糊的字眼,若是家主提起来,他就咬死不认就是了,一切都是别人诬陷他,这当然可以说成是小柳联合大公子诬陷他的话。
“是奴家的错,奴家没能阻止阿姐……”
孙侍人觉得,自己要说完全不知道,那家主肯定是不信,毕竟孙达混迹赌场劣迹斑斑,“前头我阿姐在赌场欠了银子,又来跟我借钱,我不借给她,便起了争执,阿姐情急之下说,若我不借给她银钱,她就自己想办法,我怕她做些什么蠢事,问她预备做什么,她说到时候她还不上钱,赌坊的人也不放过她,与其被人追债断胳膊少腿的,不如去落草,一本万利的生意,我只当她是瞎说的,我料她断不会就这样去当马贼了,哪成想她居然真的就出城上山去了……若是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断不会叫她出城去……”
孙侍人说的声泪俱下,赌天发誓,他给自己心理建设了一番,越发觉得这是孙达一意孤行所招致的恶果。
段方砚信了几分,这也跟小柳说的孙侍人跟孙达发生争吵也对的上。小柳怕家主责怪,只在大公子那里说了找人写信的事情,大公子还许诺他找机会去把他拨去书房。
段方砚从孙侍人那里出来,心中有了大概的计较,孙达是跑不了了,孙侍人完全托开去,她是不信的,只是此事不宜张扬。
她此番前来,就是想探探段雨茗的口风,就算段雨茗是个好说话的,既然史锐掺和进来,那么段雨茗的四姑姑一家也肯定是知道的。史锐在送段雨茗回来的时候还咬牙切齿一定要报官把这些贼人绳之以法不能有漏网之鱼,段方砚也是一口应下来的,她自己说下的话,现在又要伸手打自己的脸。
见到段雨茗和谭苏琦,段方砚嘘寒问暖了一番,苏琦的伤口怎么样了会不会留疤,雨茗的脚伤这两天好转没有这样没有营养的话说了一圈,段雨茗才不会觉得母亲是专门关心他们俩的伤势来的,谭苏琦回来的这些日子,段方砚只头几天来看了看两回,后面进补的药物食物是没断过,段雨茗和史锐也给她放出了一些线索,他明显感觉到,母亲在追查有了眉目之后,陷入了犹豫期。
“史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段方砚问道。
段雨茗反问,“我有日子没见表姐了,也还没有去问问,是母亲这边有什么消息了吗?那我赶紧去跟表姐说,让她协助追查,定将那贼人抓起来,省得他们在城外祸害。”
“是有了些眉目,那贼人里头有孙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