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太阳西沉。
谭苏琦微微扭头,段雨茗正趴在床边小憩,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他的脸上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隔的这样近,谭苏琦甚至可以看到段雨茗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很少见到段雨茗这样娴静的一面,事实上,自从她认识段雨茗开始,就知道这个貌美的男郎和禹朝传统观念里的娴静温柔这类的词没有多大的关系,外表看着也是弱柳扶风的样子,但是极其有自己的主意,沿着他的想法走自己的路,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合他的心意,也影响不到他。
这个距离,谭苏琦都能数的清段雨茗的睫毛,再往前凑凑,就能吻到他的鼻尖。
谭苏琦盯着段雨茗小巧精致的鼻头看了许久,居然想啃上一口。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若是她在段雨茗的鼻尖上亲一口,那么段雨茗大概能跳起来甩她两个耳光吧。
谭苏琦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杂七杂八的补品汤药,谭苏琦才知道自己好像因为补觉错过了好多访客。
段雨茗本来睡的就浅,谭苏琦一动静,他就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近在鼻尖的大脸,脸上一红,他别开眼去,自然没有注意到谭苏琦脸也红到耳尖。
中间令人尴尬地沉默。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声。
“你先说。”段雨茗道。
“还是你先说吧。”谭苏琦后知后觉到,难道段雨茗是在害羞吗,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过了年他们在段府住的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段雨茗未出阁时的这个小院子,两人睡同一个卧室,像是普通室友,他从来没有这般男儿娇羞情态。
谭苏琦回忆了一下,从上京城出发回来的时候,段雨茗都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们俩更像是维持契约婚约的合伙人,从来都没有这般像新婚的妻夫。
回来的路上遇到劫道的危险,若说她有多么舍己为人,那倒是也没有,她只不过不能扔下段雨茗在山上罢了,以她现代人的思维,没有办法扔下自己的同伴置之不理,若是单独分开,显然段雨茗的处境要比她更加艰难,他的脚受了伤,更别说,孙大姐八成就是冲着段雨茗去的。
谭苏琦脑海里忽然冒出了桃色的泡泡,难道因为山上的事,段雨茗对自己大大改观,芳心暗许?
那自己刚才岂不是浪费了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段雨茗直起身,“我没什么要说的,你怎么睡得跟猪一样。”
谭苏琦又想起段雨茗在山上时紧张状态下的言辞,大概别人是没见过彬彬有礼的段公子说话这么粗俗,“我怎么就像猪了,你这说话越发不斯文了。”
段雨茗问,“怎么,这样就遭你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