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一阵风跑进院子,“大公子——”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段雨茗放下手里的账本,他近来不怎么出门,让各铺子的掌柜搬来账册窝在房间里看,心里有事,看账册自然就不上心,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掀几页,每掀开一页,那工整的字迹自己就好像会在眼前弯曲成狗爬样,继而他脑海里就浮现出谭苏琦那张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脸。
段雨茗这两天也睡的不好,似乎总能在耳边听到谭苏琦叫他抱紧她的声音,从山坡上滚落的失重感带来的后遗症,那山坡好像总也下不到底端,他夜里惊醒的时候也是一身冷汗。
“少夫人她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
段雨茗起身往院子外面走,比兰芝刚才还要慌张,这几天的寝食难安的焦躁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若不是扭伤的脚还没有好利索,他也能像兰芝一样飞快地跑起来。
他赶到门口的时候,谭苏琦正从马车上下来,跟马车前骑着高大黑马的江晨朗说着什么,段雨茗见那匹马也是眼熟,他在山坡下,正是抓到了那黑马的马镫,算起来,还是这贵女救了谭苏琦跟他的性命。
但也是这人把谭苏琦带走,让自己担忧了这么长时间。这人究竟是谭苏琦的旧友,还是跟她有什么过结?
不等他开口道谢,江晨朗不屑地瞥了眼段家的门牌,一拉缰绳,转身离去,只留下地上扬起的尘土。随从也不再停留,架着马车离开了。
转眼间门外只剩了谭苏琦一个人。
她看着迎出来的段雨茗,弯弯眉眼,“雨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