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不满苗泽,但到底是偏心二女儿,“你只关心着你养的那几个就行,茗儿他们那里,你大姐还在,还用不着你们操心。”
“父亲说的是。”苗泽不甘心道。
老太君转向孙大夫,“孙大夫,你且说来我听听,苏琦那孩子这是怎么了,我之前听人提起过,她在书院教书的时候,身体就不大好,还曾经在书院里晕了过去,这金宁城里若是论医术,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孙大夫你,我担心这孩子的身体,才特意请了孙大夫来看看。”
孙大夫道,“少夫人这身体的底子,是虚寒之症,并且不是一两年的亏空得来的,虚寒开始的时间只怕是很久之前就开始的,偏生又是读书人,读书做学问也很是费心神,于身体健康上不利。”
老太君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可是会影响到他们孕育子女?”
孙大夫道,“公子和少夫人都还年轻,此事急不得,需得从长计议。”
苗泽站在老太君身后,听了孙大夫的话,心里的喜悦抑制不住,爬上眼角,眼睛微微弯了弯,随即又挂上一脸焦急的表情,“什么,孙大夫,这是说,大公子跟苏琦他们于子女上有碍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全家可是都指望大公子赶紧生下一女半男的,大姐那边也好延续香火……”
老太君嫌她聒噪,“你又乱说什么,你听孙大夫说,孙大夫,你是金宁城的妙医圣手,苏琦这身体可是需得怎样调养才能转好?”
孙大夫开了一沓固基健体的方子拿给老太君,苗泽等孙大夫离开之后,凑过去看了一眼,咂舌道,“孙大夫这是看大姐家不缺钱吧,药方这么个开法,都是些稀罕药材,什么名贵用什么,光是这人参就得用三十年的老参,灵芝也是用的稀罕的紫灵芝,老太君平日的滋补方子也没用的这么金贵。”
老太君道,“又没用你的钱。”
他把方子拿给身后的侍从,“去百草堂照着方子抓药,银子从我的账上支。”
苗泽一听,这药钱居然从老太君的账上支,心里更加不满,早知道就不提醒老太君找个大夫去给谭苏琦诊脉了,他们两口子平日里从老太君这里扣的钱可是不少,打着各种为段雨秀的念书着想的名义,老太君给大房那边花钱,苗泽很是心疼。
他本来是想探听一下谭苏琦的身体状况,平日里见着谭苏琦,病恹恹地看起来不像是个能熬的年岁长的。孙大夫的话也印证了他的想法,段雨茗夫妻俩子嗣上有些艰难,只要大房没有嫡出的孙女,大姐挣下的家产,就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除非大姐把生了女儿的孙侍人扶正,但目前来看,大姐还没有透出路任何把孙侍人扶正的想法。
在西厢房跟段雨茗一起吃饭聊天的谭苏琦还不知道,从明天开始,自己的日常饮食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今天落雪,曹妍原本想呆在书院,又一想文社那窗户上的洞,怕雪花飘到屋里润湿了堆在屋子里的纸张,下了课又急匆匆过去看一眼,想要找个油纸把窗户挡一挡。
远远就看到银装素裹的雪地里,文社的门前有个人披了大氅,兜帽遮着脸严严实实。
她抬头看看灰蒙蒙还在飘雪的天空。
这种天气……
走进一看,等那人转过脸来,她才发现是春敏。
曹妍恨不得马上转身回书院,什么雪水什么纸张,由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