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远整理了一下袖口,表情纹丝不乱,“处理了一点小事情。”
舒文清扬了扬眉,他要是信了顾辞远才是邪了门了。
进门的时候,病房里一片凌乱。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好的姑娘,正趴在温简边上,人已经醒了,勉强能动的手,摸着妹妹的头,顺着眼角往外流眼泪,打湿了纯白色的枕头。
他嘴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尚且不能说话。
从出事之后,一直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不该于色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崩溃。
舒文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当时顾辞远的动作,再夸张一点都能称得上连滚带爬了,甚至毫无绅士风度的挤走还在病弱当中的小姑娘,毫无形象的霸占了温简一整只胳膊,眼眶急速转红。
要不是他在旁边手疾眼快的借着,温茶茶当即会摔到在地,造成二次创伤。
“简简,简简,你怎么样了?哪里疼,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快跟我说。”
温简意识模糊的看着一边流眼泪一边亲吻着他的手背的男人,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能也出不来生,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拿出手机来发信息告诉顾辞远自己醒了,并且为他一个Alpha欺负一个Omega小姑娘感到心累。
然则事实上他也只是躺着,一动没动,缓了好一会,等舒文清叫来了医生,拆了氧气罩,又略等了三两分钟,温简的意识才开始慢慢回笼。
“辞远。”
他恍恍惚惚的觉着自己醒了,又觉着自己在梦中,后来回忆起来,都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说了话,还是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顾辞远毫无形象的跪在病床前,高级定制的裤子,直接蹭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地面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自己扒了针的小丫头又被舒文清放回了她的床位上,苍白的手背,重新用针刺破皮肉,打上了点滴。
温简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一些温向良和温茶茶的对话,只一点并不清晰,却也分析出自己妹妹一定是受了委屈。
顾辞远哽咽着看他,一会摸摸他的头,一会亲亲他的手背,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以至于温简很想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把人吓成这样。
他依稀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后来的事就记不清楚了。
受伤的身体只醒了一会便又睡了过去,医生过来观察了一下说:“病人能醒来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只是现在的情况仍不容乐观,我发现病人受伤的腿不能自主的产生膝跳反射。当然,这也可以能还是时间太短了,但不排除以后依旧没有反应,无法使用的可能,先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要说温茶茶这事是有缘由的,温简则是好端端的祸从天降。
云齐匆匆赶来的时候,两天一夜没合眼的顾辞远刚刚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顾先生,关于您夫人的事,我深表遗憾,这全是我妹妹的错,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您不能...不能对我家的公司下手吧,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