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不卑不亢道。
“辛苦你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好。”
“嗯。”
“莫汗大军都占领了那些郡镇?主力部队在哪个方向,具体有所少兵力?”
独眼微胖男子细细想了会,“莫汗主要占领,东官、南海、新会,高凉、海昌等重镇,除了他们自己人,根本不允许任何渔船下海。”
“也就导致,岭南地区的百姓,很难有逃生的机会。”
“而且莫汗的主力,已离开岭南,继续东进。”
独眼微胖男人皱着眉,有些踌躇,好像话并没有说完。
他的这些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贺木槿的眼睛。
“有什么话小兄弟直言便是,不要有所顾忌。”
他看着谪仙似的贺木槿,咬咬牙道:“我有次在酒馆喝酒,正好遇到几个莫汗士兵。”
“从小出生在鹤鸣山的本地人,多多少少都会说几句莫汗话。”
“我偷听他们说话,带兵的是莫汗的狗皇帝辛帝。”
眼中浓浓的恨意,几乎快要灼烧他的理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贺木槿都不禁眉头紧锁,再次加重语气确认道:“此话当真?”
“莫汗狗皇帝与我有杀亲之仇,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乱说。”
季红菱不着痕迹的微颔首,贺木槿才放下猜忌,脸色少缓的道:“小兄弟你可知道燕王妃与小世子藏身何处?”
他摇摇头,不清楚贺木槿为什么要问这个。
贺木槿蹙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吩咐道:“小兄弟一路辛苦,就先去领赏吧。”
待探子退下。
还未等贺木槿开口,堂上“唰唰唰”一顺水站起数人。
她定睛一看,好家伙,清一色的好战分子。
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老国公曾经的门生或部将。
甘陆辈分最高,嗓门也最大,声如洪钟的道:“主上,让末将出征吧。”
“给末将三万人马就行,肯定把岭南抢回来。”
当年与贺木筱一同收复鹤鸣山脉诸多盗匪的李戡也不甘示弱,“甘将军年长还是坐镇军中,让我等小将历练历练的好。”
“主上,让我去吧,寨子里的骑兵都是我训练的,他们上马即骑兵,下马即步兵,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周凯也站出来吆喝。
一老两小,相互对视,分毫不让。
“贺妹子,打仗的事儿怎么能少了哥哥我。”
“我不要三万兵,你只需把炮兵和火铳各给我一个大队就行,就凭我对地形的熟悉,也能把莫汗狗贼打的抱头鼠窜。”
耿思昭的话,让其余三人也是眼睛一亮。
对啊。
他们怎么就忘了,清风寨可是还有秘密部队。
这要是带上战场,岂不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贺木槿被他们几个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忙摆手制止道:“谁告诉你们,我要夺回岭南?”
“啊?”
“不打仗啊。”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一个个失望至极,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贺木槿正色道:“岭南是沧澜的国土,与我们清风寨没半个铜子儿的关系。”
“我们凭什么为她损兵折将的抢地盘?”
“可岭南的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百姓倒在莫汗大军的屠刀下。”
甘陆性子直,一直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最看不得百姓受苦受难。
听甘陆如此说,贺木槿真想偏激的说上一说。
他们可怜?
难道祖父就不可怜?
就是你口中的那些可怜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去诋毁。
才让幕后之人有可乘之机,坐实祖父的罪名。
她没屠尽皇城,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现在还想让她出兵救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想都别想。
这些话她也就在脑中一闪,并没有想要说出去的打算。
“这些事是沧澜女皇该操心的事,甘将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请你明白。”
贺木槿的话不可谓不重,就差明摆着说他甘陆逾越了。
甘陆涨红着一张老脸,还想要再说什么。
却被身旁的萧何与艾兴业,一左一右拉着手臂拦了下来。
“老甘行了,先坐下听主上到底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