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这大护法的位子丢不了,”南宫悯抬眼瞧着她,“温护法如今式微,我也没打算再用她,她已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因着她在我跟前吃醋,没那必要。”
秦筝讪笑两声。
她虽未回话,面子上装得谦卑,可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温朝雨敢堂而皇之扣下她秦筝的人,坏了她的事,明摆着是要帮云华宫,这等私通外敌的罪名,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南宫悯非但不问温朝雨的罪,反倒替她开脱,这般明目张胆的偏袒,是秦筝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恩宠。
秦筝早些年其实并非紫薇教教徒,而是别的门派弟子,只因在师门犯了事,被驱逐出来,抱着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的想法,一头扎进了紫薇教,成了为世人眼中恶贯满盈的一份子。
她年纪算不得大,比温朝雨小上许多,另外两位护法更是早早就年过三十,她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四大护法之一,靠的就是勤奋与卖力,她可以为了南宫悯的一句话,拿自己的命去冲锋陷阱,也正因此才得了南宫悯的青眼,在一众教徒之中脱颖而出,成了最年轻的一个护法。
起初秦筝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找对了门路,前途无量,可时日一久她就发现,不管她再怎么拼命,再怎么为了南宫悯前赴后继,也始终追赶不上温朝雨一星半点。
她用伤痛和血泪取得的成就,多么来之不易,可温朝雨却能什么都不做就轻轻松松拿到手,她甚至还可以几年如一日地踩在她头上,永远高她一等,哪怕是到了现在,她已经取代了温朝雨的位置,可在南宫悯心里,她依旧比不上温朝雨。
她把自己当做南宫悯的狗,把自己的青春和心血都奉献给了紫薇教,可方才南宫悯却说,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是谁?
温朝雨又是谁?
温朝雨又能是谁?
半个时辰后,秦筝踩着水洼离开了小楼,外头天色渐暗,隐隐有落雨的征兆。
院门口守着两名属下,秦筝把人叫到身边,站去了南宫悯眺望不到的位置。
“狗和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秦筝摘了片树叶,丢到嘴里咀嚼着,“你们知道么?”
两名属下互相对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