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恩掐着指头算算时间,“那得好多年啊。”又翻个身感叹,“那得多少钱啊。我得怎么才能赚到那些钱啊。”
“你这会又像远哥他爸爸了。”马总洗完了袜子,晾到阳台上。
程知恩缩起腿,躺平在床上。“我一个人可以身兼多职。”
扑哧,猴子笑了。
马总掐着手指头帮程知恩算,“同学、表弟、媳妇、妈妈、爸爸。”
“你看我忙的,都忙不过来了。”程知恩自己也算了算,翻过身,“不对啊,即使算,我也可以是远哥的老公啊。为啥是媳妇?”
马总笑喷了,“你敢当远哥老公?等他回来你当面说说,能一把把你扔出去。”
“也是哦,”程知恩捏着下巴想想,“他力气大,还凶。”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猴子说。
“你们不知道,”程知恩又翻身趴过来,“我大舅去世早,舅妈又嫁人了。所以,远哥特别好强,总想着出人头地。我也盼着远哥能保送清华北大,省了很多钱,前途还好。他到时候要是想出去读书,我肯定是要想办法帮他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猴子和马总以前隐约听说过,但这是第一次清楚地听到这个背景,猴子感慨,“怪不得你们感情好。没事,还有公费留学呢,远哥那么棒,肯定可以。再说了,还有我们呢,到时候我们一起帮他。”
“对啊,大家一起力量大。”马总说。
“你们可千万别提这事。”程知恩摆摆手,“远哥自尊心特别强。他受不了这个,什么都想着靠自己。”
“看出来了。”猴子抽出毛巾擦着脚,“放心吧。”
远在省会的梁远打个喷嚏,赵老师念叨,“可得注意,千万别感冒。”
梁远第二天要考试,程知恩没睡好。他又做了小时候那个噩梦,梦到自己躺在一个窄窄的胡同里,孤零零地望着一线天空,旁边有咚咚的脚步声,像是魔鬼在走近。他心脏跳得急促,想要站起来,却像被什么固定住,怎么也动不了。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宿舍。翻开手机看看时间,凌晨3点多。
程知恩想起梁远今天要考试,翻个身,看着黑乎乎的宿舍,努力把这个做了很多年的噩梦赶出脑海。他想着和梁远有关的心事。他自从意识到自己可以和梁远谈恋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