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朝蒋战威大跨步走近,但脚步轻不可闻,像只刚吃饱的大猫,看着有些危险,又懒散坦然,“明明我比你大一岁,却因为拜师晚而要叫你师兄,让我不爽了好多年。”
刘成麟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蒋战威非常相似,可蒋战威是个寡言的面瘫,而刘成麟健谈、自来熟、充满生命力和热情、对所有人都笑的出来,——哪怕它只是层虚假的外皮。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下,继续道:“对了,你应该知道刘棋突然遇刺受伤了,我那侄女刘思恩的婚宴恐怕要推后几日,不过刘棋倒命好,竟没伤到要害。不知你打算在这H市呆多少天?住这里还是租界?”
他说的亲近又自然,可惜蒋战威转眼就对他装的这幅多年情谊久别重逢的样子失了耐心,直接道:“别跟我拐弯抹角,想做什么直说。”
刘成麟放下茶杯,依次看了孙颂以及暗处的守卫一眼,再度露出一个笑,道:“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元帅有几句叙旧的话要谈。”
喧宾夺主的理所当然,笑的也粗犷灿烂,还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饮了口茶。众人自是不动,反而戒备更甚,直到蒋战威抬手将人挥退,另一手也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就不怕我下毒?”
“你不会,”刘成麟放下杯子,“第一,你没必要现在就干掉我,第二,你今日出来的匆忙,没几人知道你在这里也没预料我会来。第三,就算有毒,我也有筹码向你换得解药。”
句句都讲在了点子上,蒋战威没有反驳和废话,只挑眉问:“什么筹码?”
“刘棋的命,你要不要?”
“他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你们安平联邦州的地盘。”
刘成麟的语气带着试探,蒋战威也带着试探,但这种试探未必不是真心。而有个词叫无独有偶,今日并不止蒋战威一个遇到了出乎意外的人,夏熙也和一个出乎意外的人聊起了天。
“你可认识宋思明?”
打扮成服务员的高挑女人在擦肩而过时突然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轻轻开口,只这一句就成功的让夏熙顿住了步子。
夏熙眼下已经抵达舞会现场,并且送他来的人不是安格斯,是传闻中遇刺受伤的佐藤隆川。佐藤隆川的面色有点疲累,像是忙到彻夜都没睡的样子,但眼神依旧明亮有神,还在夏熙提到遇刺传闻时勾起唇角,“受伤的不是我,是那些刺客,——有本事杀我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