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往外头指,对陆星垂道:“你可瞧见了,我们家这三丫头啊,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一点子风吹草动,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星垂直到这时候,方才放松了一些,对着季老太太也笑了起来,点点头:“我猜着了,今日晚辈来您家,她必然会收到风,十有八九,是要避出去的。”
“哎呀行了行了!”
季老太太一个劲儿地挥手:“又炫耀上了,晓得你们心有灵犀了,还不成?”
说罢自己掌不住笑了,端起茶盅将剩下的参汤一气儿喝了个尽。
金锭立在旁侧,忙上前将茶盅接了过来,暗暗地松了口气。
“今日这事儿,你得容我再好生想想。”
季老太太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揩了揩唇边,和颜悦色地对陆星垂道:“此外,你同我说的这一番话,所谓的‘两全’之策,我也得让樱儿知道知道,毕竟,怎么着都要她觉得接受得了才好,她若是嚷着说不行,我可一点办法都没啦!”
陆星垂半分没迟疑,当即应了声“是”。
“过会子你回去了呢,也帮我给你舅母带个话儿。”
季老太太含嗔带笑的,努努嘴:“你跟她说,我可不是那起不讲理的老太婆,儿孙若有真心,有成算,我又怎会横加阻拦?叫她别生气啦!”
“舅母昨日回了家,实则已是懊悔了。”
陆星垂忙道:“满口称这许多年的老交情,自个儿一时气上了头,竟全然不顾了……”
“得了吧,她那牛脾气我还能不知道?”
季老太太立时半真半假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她纵是心里服了软儿,面上也是不会轻易露出来的,你呀就别替她找补啦!”
说话间,便将这事儿彻底揭了过去,同他攀谈了几句家常,少不得,也详细问了问他在北边打仗时的情形,连连咋舌,听得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