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在一旁忧心忡忡道:“也不知二爷今年在此事上为何如此执拗,一口咬定了,决计不让酒坊参与。今日的事若实在推脱不掉,三小姐也千万别太自责,您替二爷解决了一间玉琢阁,已然帮了大忙了,过会子在这位简记的少东家跟前,倘使说不通,那就算了,只要别一口答应下来,剩下的事,您扔还给二爷便罢。”
说着还忍不住嘟囔:“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这样棘手的事,竟真往您跟前丢。”
季樱抿唇笑了一下,没接他的话茬,脚下稍稍加快了些,赶上前去,将那位简记少东家让进书房之内。
论起来,季家这几兄弟,除开老大季海之外,一个个儿还真都不是读书的料。此间的书房里,书倒委实不老少,可实际上被翻看过的次数只怕屈指可数,同季渊在醉花间的书斋一样,也是个用来和人谈事以及偷懒躲清静的所在。
“您来得不巧,熏沐节就在眼前,我父亲实在事儿多得厉害,成日家在外头奔波,来铺子上的时间反而少之又少。”
入得书房内,季樱便请那位简少爷落了座,微笑与他寒暄:“也不知您的事急不急,要不,我让人去寻一寻家父然他整日在城中跑,现下我亦不清楚他在何处”
“不不,不必了。”
那位姓简的少东家同季樱年纪相仿,说来也的确太年轻,举手投足间,还带了那么点腼腆。人才刚坐稳,听季樱如此说,忙抬起手来摆了摆,一脸局促:“季二爷为了熏沐节奔忙,怎好让他为了我这么点子事再往回跑一趟?况且”
他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季樱一下,很不好意思的模样:“您是季二爷的千金,方才不是说,有事情同你讲也是一样吗?”
嗬,这委委屈屈一位放低身段的样子,是个什么路数?
季樱轻轻挑了一下眉,正要开口,一偏头,却见陆星垂和阿修两个从外头大厅里也跟了进来。
冷不丁来了人,倒把他俩给忘了,季樱忙冲他二人笑笑:“哎呀,暖锅怕是还得等上一会儿,你们若是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垫垫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