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陆织和另一位同住的先生正抱臂站在火堆的另一侧,其他的客人先生们也在陆续赶过来。
明明旁边就坐着瞿道,可陆织却仍然在扯着嗓子喊瞿道的名字。
秦获和马力到的相对较早,在秦获站定的第一时间,陆织从叫魂声中抽空喊他拿出他的火铳出来,下面的场面也许会非常巨大,有个能压倒人的武器,他作死也作的有底气些。
秦·看傻逼一样看着陆织·获和陆织对峙许久后,还是冷脸将火铳拿出,背在身后任陆织狐假虎威。
闻声聚来的人越来越多,大约整个小镇,两个族姓的人以及所有玩家到齐的时候,陆织才终于停了下来,咽了口唾沫去润因为喊了太久而有些干哑的嗓子,一边指间翻转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这玩意儿是瞿道这傻缺随身带来的,平时不抽烟倒是喜欢带着个打火机到处给人借火,没成想这次能阴差阳错的派上次用场。
陆织按着打火机蹿出根幽蓝的小火苗,又敲了下打火机盖‘啪’的把火熄灭了,放进兜里忽然抬起他那张跳跃的火光下带着点玩世不恭却无端显出了些诱惑的脸来,目光一点一点将周围看了个遍,方才悠悠说了句:“看来都差不多到齐了。”
陆织好歹是安稳睡了一会儿的,除他之外的大部分玩家几乎是怀着快跳出心脏来的忐忑被不得不睡的设定催眠入睡的,这种设定下,没有个惊天动地的动静是万万不可能醒来的。
但因为本身都各自抱着过了这十小时这两天的努力就白费了的心思,个个都神经紧绷的很,因此在被陆织这一通哭丧一样的嚎叫唤醒之后,一个两个的都忙不迭追过来看进度了。
而两家族的本地镇民们,到来的这么齐刷刷,就很不正常了。
一群人约有几百张嘴,一人一句悄悄话,一声一分贝叠加,也足够嚷的四下不见虫鸟语了,虽然这里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陆织蹲下身来,从旁边捡了根没有烧火的树枝,挑了挑烧得正旺的火堆,迸出些银花火树的火星出来,他偏仰着头看着那位身体不便却仍然火速赶来的老族长,挤出一张十分不真诚的笑脸说:“亲爱的西格蒙德先生,这么晚把您吵醒,实在是罪过啊。”
跟着这句话,四周的讨论声稍微静了点下来,而西格蒙德也被这年轻人的话无端激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白天不愉快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无论是地面下降,白骨露出还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开着跑车的年轻人都不是一个可以用逻辑解释的事情,但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作为管理员的任辞导致,因此作为nc的镇民们都十分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种‘逻辑外’的不合理设定,并对突然出现又离开的‘外来客’形成了‘并不存在’的记忆。
——唯一让他介怀的是,这位客人气势汹汹的质问他许多后,到了晚上不仅向他要来了食物,且特意嘱咐要和前一晚的一样,还无事发生一样的再次住在了他的家里。
西格蒙德既捋不清思路,便定了定神,用有些发哑的嗓音说:“先生特意把我们喊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