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清举着牙刷，就站在她的对面。

只是刷个牙而已，尹辞默默的对自己说着。但是当她抬头看着傅清清还要微微张开嘴时，尹辞还是感觉怪怪的。

傅清清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巴，低声道：“那么我开始了哦。”

她拿着牙刷缓慢地送入尹辞地口中，此时尹辞的视野之中只有傅清清。牙刷不紧不慢地摩梭着尹辞的牙齿，“唰唰唰，唰唰唰”。偶尔牙刷碰到了口腔的内壁或者是柔软的舌头，让尹辞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因为嘴巴是张开的，所以小声的发出了些呼气的声音。

“哈……”

傅清清直勾勾的看着尹辞，她的胳膊有规律地控制着牙刷，一下一下地继续摩擦着尹辞的口腔。

“这里，还有这里，都得刷到，这样才不会长蛀牙，牙齿才会整齐好看。”

傅清清的话在耳边轻飘飘的就飞过去了，尹辞压根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好奇怪。

真的很奇怪。

明明只是刷牙而已。

触碰口腔和触碰肢体皮肤是不同的。肌肤之亲虽然能直接的表达亲昵，但终究也只是在身体的外部。而嘴巴，而口腔——它是在人体的内部的。

在人体的内部。

嘴巴一合，口腔就被封闭在内部，暗无天日，与外界毫无接触。虽然生物上不认为这是“体内”，但现在看来，口腔就是在体内。

刷牙这件事，其实是在与身体的内部进行接触。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傅清清的头在尹辞的脑袋上落下了阴影。尹辞的面皮儿逐渐染上一层绯色，晶莹的唾液顺着张开的嘴唇流了下来。尹辞感觉有些尴尬，但她合不上嘴也没有办法。

傅清清眯起了眼睛，她不仅没觉得有什么恶心的，反而还升起了心底里的某种怪异的情愫。

牙刷摩擦着口腔，尹辞的眼睛逐渐湿润，小声的哼哼抑制不住，顺着嘴就流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