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头埋在臂弯里,身上背着的全是无助。
徐致远蹙着眉,听到身后又有人在朗诵方才那篇文章。他沉默着消化她的经历,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问道:“傅书白知道吗。”
“他知道,” 吴桐秋哑着嗓子说,“他只说…… 让我不能太过激进,他会想办法,但我真的不知道现在,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你确实不能太激进,你越是这样,他们便捂得越严实。” 徐致远摘了一根草坪上的草,在手里揉捏着,实话实说道,“我做不了太多事情,但…… 既然傅书白想帮你,我可以助一份力。”
吴桐秋抬起头来看着他,徐致远说:“你把你的事写下来,我可以帮你投熹华日报。”
吴桐秋的希望又灭了,嗤笑道:“…… 他们不可能接稿的。”
“会的,你只管用笔写,交给我就是了。” 徐致远站起来,正巧讲演结束,身后有一阵掌声和欢呼,声音很远,徐致远搓了搓手上的红颜料,有一些东西在脑子中一闪而现,于是他脱口而出:“你要记着一句话,’把尖刀磨尖成笔,沾鲜血当墨水,写在敌人皮肤上当纸。‘。”
“你方才想的有一点不对——他们做的事不会没有意义。” 徐致远指着后面的那群学生说,“笔永远是学生的武器,别丢了。”
……
直至今日,爷爷仍对那个冬日的正午记忆犹新。
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引用的那句话,只记得那是在俞爷爷抽屉里的笔记中看到的。他曾扫过一眼而已,那些字就好像自动附在了他的脑海里,正等候一个时机告诉那个该告诉的人。
这个句子从他脑海中走出去就没再回来,若是要让他一字一字地完整复述出来,爷爷只能摇摇头。
于是我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给爷爷,也是给这个故事,补充了上了一句:“我觉得这句正合适——把尖刀磨尖成笔,沾鲜血当墨水,写在敌人皮肤上当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