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时珣骤然抬眼盯着她,眉宇间的慌乱如何都止不住,半晌后,他慢慢开口:“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遗憾错肩。”
“可是……”秦婳鼻尖一酸,声音微微哽咽,重复道:“我也会难过的,我也会难过。”
她语气中的怨怼是傅时珣头一回听,手指轻颤,终究是没办法再回应什么。
桌几与窗户间还有些距离,半开的窗缝隙间吹进几缕风,秦婳抬手按压住鬓角细碎的发。
傅时珣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面,直到窗外花炮燃起,纷纷窜上半空炸开美丽的烟花,秦婳忽然起身行至窗户旁边,半倾着身子朝出看去。
一片嘈杂间,傅时珣立在她身后,垂眸看着秦婳嫩白的脖颈。
心思微动,伸出手从秦婳的双臂外环过去,而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秦婳被这一出吓得险些尖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正好撞进傅时珣的怀里。
秦婳呼吸渐重。
身后的这人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双手越捁越紧:“婳儿,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秦婳气急,想拒绝的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傅时珣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头低了些凑过去声线喑哑:“求你了。”
暧昧的屋子里,两人交颈相拥,窗户外影影绰绰的烟花光芒打在屋子里的地板上,两人身型微晃。
秦婳被傅时珣这一声像是撒娇般的话撩的浑身难受,赶紧抬手捂住耳朵。
“……”秦婳耳根发烫,抬脚便狠狠地踩上傅时珣的脚背,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低喘着气息道:“你是登徒子吗?!”
说罢,秦婳快步逃离开房间。
傅时珣一脸疲态,往墙上靠了靠,看着秦婳逃离的背影,片刻后,他低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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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女眷随南蛮整装离去前夕,秦婳前去主院寻秦夫人。
她每回过来都抄近路,谁料今日刚走到主院外的窗户下,秦婳听见了屋子里的对话。
起先秦婳只是脚步微顿,不以为然。
抬脚准备离去时,她忽然听见了秦元鞍提起自己。
秦婳悄悄往窗户下靠了些,认真的偷听。
屋子里。
秦元鞍负手在里屋来回走动,他眉心紧拧道:“还是早些过去为好,婳儿那边你还是须得瞒一瞒。”
“咱们这一家才刚刚团聚,若是又有什么事情,你叫我该如何是好。”秦夫人说着说着忽然掩面而泣,低声抽噎。
秦元鞍叹息,几步走到她跟前揽住秦夫人的肩膀道:“不会有事的,这一切都在皇上与摄政王的把握之中。”
“两国各自安好不成?为何非得兵戈相见。”秦夫人忍不住抱怨。
“你不明白……”秦元鞍低低叹息。
许多的事情他并没有全部告知秦夫人,只是为了让她安心,才不得以说了些浅显易懂的事情来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