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婳与秦妙书回到秦夫人身边时,女眷已经纷纷往华清池内而去。
今日男女桌并未分开,女席靠后,男席在前。
秦元鞍落座时,回头看了一眼秦婳。
方才他被皇帝召去养心殿,开门见山便说起了这几日京中传言。
他心中虽不愿将爱女的婚事放在台面上来讲,可对方到底是一国之主。
秦元鞍索性便开口回应了几句。
“小女刚被寻回,微臣还想再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待来日再好好挑选夫婿,毕竟这是终身大事。”
谁知皇帝直接问:“四姑娘尚未有适龄公子与之匹配?”
秦元鞍噎住:“是。”
皇帝朗声大笑两声,而后一挥袖:“爱卿放心,朕定会为四姑娘好生择一门夫婿。”
思及此,秦元鞍心里总是有些不大放心。
若傅时珣当真,只要他开口请求,皇帝又怎会不答允。
傅时珣这个害人精。
秦元鞍忿忿搁下酒杯。
秦婳没注意到秦元鞍的眼神,倒是秦夫人瞧的真真的。
凑近秦婳问:“适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秦婳胸口发闷,本来还没有什么,但是被秦夫人这么一问,竟有些委屈,声音发抖:“阿娘,我好像能想起些之前的事情了。”
“当真?”秦夫人压低声音,握紧她的手道:“先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能记起来最好,若是记不起来的话也没关系。”
秦婳嘴角动了动,却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是能记起来自然是好的,她过去那段空白记忆便能被填满。
可今日被傅时珣那样一打岔,秦婳隐隐察觉到,她与傅时珣的过去,大抵并不是很愉快。
分明他们此刻能相处的这般愉快。
秦婳低垂下眼睑,一时间情绪复杂。
不等她惆怅,傅皇后与皇帝前后落座,淑妃也跟在后头入了座。
秦家位置靠前,秦元鞍的对面便是傅时珣,隔着不远的间隙,秦婳趁所有人起身为皇帝行礼时,悄悄抬眼看过去,正巧对上傅时珣隐忍的目光。
秦婳心口一颤,随着皇帝的一声“平身”落座。
她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别的地方而去。
傅时珣看着她出神,手指搭在酒壶上轻轻敲打着,一杯接着一杯酒饮下,他心口有些疼。
上位的傅皇后距离他很近,轻而易举便将傅时珣的一切看进眼里。
她顺着傅时珣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的是秦家坐席。
傅皇后并未做他想,刚举杯正想向皇上敬酒时,她就瞧见偏门进来了位乳母,凑到对面下方的淑妃耳畔说了些什么,淑妃面色微变,忽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