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原地停留一阵,确定无人偷生后才离开。
裴景行在马上久久不说话,直到待封锁城门最后一刻入京后,他才开口:“阿珣。”
傅时珣偏头去看,他低声道:“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早些明白过来呢。”
灯火阑珊下,傅时珣缓缓垂眸,视线定格在指尖的鲜血上,沉吟许久,他轻笑着回应:“我这人愚钝,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以后才后悔。”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两人回府时特意从秦家绕过,傅时珣盯着紧闭的秦府大门。
这里面住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胡二公子遇刺身亡,连带着胡府管事与车夫一并丧命的消息,翌日一早传入秦婳耳中。
宝珠正给她梳着头发,听见秦让身边的小厮传的话,低声问道:“胡家那位不是还在大理寺狱里囚/禁着吗?”
听闻这消息秦婳也只是愣怔片刻,随即便让小厮退下。
她捏着两只耳环对比着,最后为了搭配她今日衣裳,选中了赤金缠珍珠耳坠,慢条斯理的戴上:“人家早就被胡家的人接回去了,胡夫人又哭又闹,还想寻死,最后还是摄政王殿下松口,让胡家把人带回去了。”
宝珠用簪子固定好发髻,诧异道:“不是说入狱便是摄政王告发的吗。”
说到这儿,秦婳忽然不出声了。
她抿紧唇角看着镜子里的脸,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隆兴寺还在城外,今日秦家女眷尽数前往,秦婳与秦妙书还有秦大奶奶坐在同一马车里。
等到了寺外,秦婳看见不知哪家夫人竟还带了家中幼儿前来。
她忽然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小侄儿,拉拉秦大奶奶的衣角问:“嫂嫂,小侄儿何时回来?”
提起儿子,秦大奶奶的面色温柔了些:“年底祖母回来时他便回来了。”
秦婳点点头,安静地跟着秦家女眷前去后院禅房,秦夫人自然知晓秦婳与秦妙书有小女儿家的体己话要聊,索性将她们两人安排在一处。
禅房里冷清,秦婳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两人在禅房里喝了口茶解渴,秦妙书就拉着秦婳往出走,说要去旁边看看花。
今日来往人多,秦婳紧紧抓着秦妙书的手,“三姐姐,你今日若是再将我一人丢下,我日后当真不再同你一道玩了。”
“是我的错。”秦妙书回想起上回马球场一事便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同她还嘴,“今日我一定紧紧拉着你的手,绝对不松开。”
种花的地方距离禅房还有一小段路,秦婳沿途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忽然看见抹熟悉身影,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