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老天瞧见了他的心意。
秦婳竟活着回来了。
她眼底的光是曾经傅时珣从未见到过的,眉间尽展娇憨。
只是想来,过去秦婳总是压抑着,身后无人,如何能与眼下相提并论。
她的嘴角笑意缱绻,有了疼爱她的家人,也有了尊贵的身份。
秦婳哪里都好,只是没了过去的记忆。
已经忘了他。
思及此,傅时珣稍微侧了些身子,抬手压住突突跳的额角。
秦婳已经忘了他。
一想到这,傅时珣心就凉了半截。
听见门口的动静,傅时珣抬眼望过去,昙云手中捏着信封站在门口,面色犹豫不决。
“做什么?”傅时珣询问。
昙云咬了下牙,快步走进来道:“奴婢今早收拾衣裳时,从秦姑娘临走时换下的外衣里头,找到了这封信。”
傅时珣骤然起身,颤着指尖接接过。
信封上没有任何痕迹,他捏着一角慢慢后退,最终落座在方才的位置上。
昙云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封信很薄,傅时珣的指尖慢慢挑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纸张对折塞在信封里,他拿出来时,纸里夹着的迎春花枝恰好落下,傅时珣手指一顿,弯腰去捡。
花枝已经被压成片,变成干花。
他对着花枝轻轻吹了口气,将上头的灰吹开,妥帖的放在桌上,才去看信。
傅时珣从不知,原来秦婳的小字写得这般好,字迹娟秀,收笔时很重,显得不失力道。
王爷,多谢你给我的那场花炮盛宴。
愿君安。
傅时珣的眼神盯在这寥寥几句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力道,昏黄的灯光下,他紧抿的唇角轻颤着,暗淡的眸子里愈加挫败与悲伤。
慢慢的,他将视线落在那枝迎春花上。
春天来临。
不好的一切都将过去。
意思是,她从离开的那刻起,就是在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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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夫人娘家,有位表哥,名唤楚垚,今年刚满二十。
两月前他奉命前去外地为皇上办事,昨日刚回来。
今早去将军府给秦大夫人送东西,正巧遇上宰相府设宴,就被她带来宰相府。
宴席直到下午才结束。
秦让与秦大奶奶在前院安排送客,秦夫人拉着秦婳带领几人去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