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侧妃。
秦婳小心探出脑袋,方才没仔细看,眼下才发觉已经走到胡侧妃院子以西的鱼池。
胡侧妃蹲在池边,手里捏着鱼食气急败坏的往进丢。
“那个该死的小妖精,看我哪天趁世子爷不在,不狠狠地教训她。”
“居然敢跟我抢人,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明日世子爷带她前去,若是叫旁人瞧见,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丫鬟在旁边低声劝解:“既如此,明日您自个儿偷偷去不就成了。”
“怎么可能!”胡侧妃声音尖细,还略带哭腔:“今儿小厮来传话,世子爷都说了,叫我好好待在府上。”
“世子爷一走,谁知道您在不在府上。”
这么一说,胡侧妃似乎觉得伤心,打着喷嚏道:“我堂堂世子侧妃,居然要偷偷摸摸。”
丫鬟见她鼻尖冻得通红,劝她回院子,胡侧妃不肯。
见没法子,丫鬟只好叮咛一声,快步往回走,打算去拿披风。
周遭一片安静,风声里偶尔夹杂着胡侧妃低声骂人的声音。
秦婳眼里泛着寒意。
她总算知道这些年为何无人愿意娶她,原来是因为嘴贱。
胡侧妃手里的鱼食喂干净,骂人的声音也小了些,抱着胳膊蹲在旁边出神。
瞧见这一幕,秦婳偏头去看,那丫鬟正巧没了身影。
她直起身子走出来,悄无声息的走到胡侧妃身后,毫不犹豫的抬脚正中胡侧妃后背中心。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秦婳一脚踹进了鱼池里。
池水冰冷刺骨,胡侧妃掉进去来回扑腾着,连呼救声都没发出来。
秦婳面无表情的原路折回假山后,垂眸检查一遍路径,确定没有留下物件,加快速度回院子。
-
次日,祭祀礼结束已是酉时三刻。
秦婳出门时,特意戴了帷帽,这样跟在沈澈身边,倒也没人认得出。
水桥下开了画舫。
画舫里头热闹的很,沈澈有意带她出来散心,祭祀礼后便决定多逗留一阵。
他先下了台阶,侧过身子朝她伸手:“小心些。”
秦婳略微有些不自在,只搭了点指尖,谁知她刚一落脚,那石子硌了下,秦婳没站稳,就要朝旁边倒去。
沈澈轻笑,伸手一把揽住秦婳的腰拽进怀里。
被他这么拉了下,秦婳的帽帘扬了些,露出精巧的下巴与艳红的唇。
“看着脚下,仔细摔着。”
沈澈不再放开她,索性将她的手包在掌心牵着上了画舫。
画舫上笑嚷声嘈杂,谁也没有注意到,靠近台阶边的一扇窗户被合上。
裴景行顺势收回视线,半眯着眼笑:“看不出来,你当真将人送了过去。”
“谁?”傅时珣佯装不懂。
裴景行与他十数年的交情,又怎会不知,这人的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