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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真的觉得以太子的能力,能治理好大雍吗?”

不等明德帝反驳,他接着道:“五年前,潭州瘟疫,您吩咐太子主理此事。结果,半道药材被劫,太子和潭州知州勾结,欺上瞒下,导致潭州在那一场瘟疫中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三年前,太子主理的户部爆出盐铁大案,湖州盐政使私卖官盐,统计下来的数量足足有几百万两,但当时按察司搜湖州盐政使的私库,只搜出区区几十万两,另外的银子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儿臣想陛下父皇不应该不知道,那个盐政使是谁的人。”

“还有最近的北境赈灾,我想这个不需要儿臣多说了。”

“父皇还想听最近太子都干了些什么吗?”

明德帝下意识地摇摇头,他被迫听得脑子轰隆隆一阵响,但张嘴还在强自坚持,“朕要的是名正言顺。”

“可儿臣认为,是能者居上。”

‘能者居上’四个字让明德帝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这句话他跟当年斗败的大皇兄也说过。

可现在,这句话又成了儿子对他说的。

明德帝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抬头见宗胥还在面前板板正正地站着,他脸色又由红转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忙捂嘴大喊了一声,“滚,滚出去!”

“朝堂之事还请父皇放心,还望您养病期间,好好考虑儿臣的话,儿臣告退。”

宗胥说完拱手作了个揖,随后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陛下,陛下您吐血了,快,快传太医!”听见后头尽忠惊慌地大喊,宗胥踏出殿门的脚步顿了顿,眼底不带一丝波动。

明德帝传召宗胥这么一次,又把自己给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