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熟悉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假扮?而且你对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熟悉,在你的脸上粘上一张简单的人皮面具就可以,只要不和别人做过多的接触就行了。”迟牧白的声音和缓轻柔,像是在哄劝金友,金友也知道迟牧白说出的话不会改变,想来他又要和以前一样。

以前还是摄政皇的时候,他需要外出办事又不想被人知道,就会让金友扮他留在摄政王府,金友假扮迟牧白已经有了心得体会,自从迟牧白当上皇上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想不到如今,又要再来一次,金友觉得压力要比以往的大,毕竟那时候的迟牧白还是摄政王,如今的迟牧白已经是皇上了,而且如今朝廷风雨欲来的,他对假扮迟牧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皇上打算何时启程?”金友看到迟牧白眼睛深处的忧虑和焦心,他知道自己责无旁贷,收起了沮丧的表情,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我要你带祁昭去休息,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去问一问燕贝儿是否知道程潇这个人,按照祁昭所说,程潇对先皇恨之入骨,也许燕贝儿会知道情况。”迟牧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金友,金友立刻领命而去,安排燕贝儿和迟牧白见面。自从沈七七为燕贝儿解毒了以后,燕贝儿移居了以前太后居住的宫殿,一直在里面深居简出,迟牧白也一直没有见过她。

金友不久就安排好了,燕贝儿得知迟牧白要见他,她也摆出了太后的行头,要迟牧白一定要沐浴更衣才能前往去见她,要不是想到还要追查燕丞相手里握着的军队,想到燕贝儿对迟越珞所做的事他是不想善待燕贝儿的。

迟牧白沐浴更衣换上浅蓝色的团花暗纹龙袍,头戴银纸发冠,前往燕贝儿所在的婉月宫,那里已经点起了灯满屋的灯火,燕贝儿显然也在等待迟牧白的到来。迟牧白此时也是极为疲累,不过想当沈七七,他打起精神,深知知道燕贝儿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来到这里,她免不了要刁难自己一番,他也做好的应对的准备。

而在此时金友看到有一个侍卫靠近自己,侍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金友点点头,侍卫立刻向后退去。而金友也拉住了迟牧白,把刚刚侍卫的口信转告了他。

“皇上,原来这个程潇是先皇的一个常在的哥哥。这个常在名叫程小小。不过这个女子异常年轻,才十五岁就进了宫。而进宫一年后就莫名去世了,听说是这个程潇把妹妹的尸体领走回去安葬了,并没有葬在皇陵里。”金友命手下的人尽力去搜寻关于程潇的资料,可得到的也只有这么多,迟牧白听了心里似乎有点模糊的意识,大概了解了这个程潇,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是被迟越珞害死的,可是当中的隐情到底如何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迟牧白只能希望从燕贝儿的口中知道关于程潇的事情。

燕贝儿坐在用整块百年楠木雕刻出来的圈椅里,圈椅里铺着柔软地,壶球是那燃烧着散发淡淡香味的梅花炭。燕贝儿的腿上卧着一只白猫,睁着蓝色的眼睛看着来到他面前的迟牧白发出喵喵的叫声。

“小白,可不要乱叫,这可是当朝皇帝要是不高兴就会要了你的命。”燕贝儿一首放在扶手上,一首摸着白猫的头,她的话不像是对白猫,更像是对迟牧白说,迟牧白知道她的用意也不介怀,他此次来不是要和燕贝儿勾心斗角赌气斗嘴,他只想得到需要知道的事情,然后尽快做出处理去找沈七七。

“给太后娘娘请安。我此次前来是想知道关于程潇的事情,程潇有个妹妹叫程小小,她是先皇的妃子,想必皇后应该知道。”曲牧白单刀直入,他不想和燕贝儿耗费时间,他看出燕贝儿是想利用自己有求与他的心里想和自己谈条件,迟牧白不想和她谈任何条件。

“哀家的记忆不是很好了,而且先皇的妃子多的是,皇上,为何觉得哀家一定会记得这个程小小。”

“因为程潇说要找太后娘娘算账,所以我来问清楚要去聊聊,真的不记得此人觉得和他们有任何关系,我自然有对策。”迟牧白也是在试探燕贝儿,他把责任推到燕贝儿的身上,燕贝儿也许被自己激怒会说出实情,他的表情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等着燕贝儿自己说出来而已,燕贝儿眼帘低垂,想等迟牧白继续说下去,她不想中了迟牧白的圈套,眼中射出打量的眼神。

第982章 彼此试探

自从沈七七为她解毒以后,她更加清楚迟牧白不会站在她这边,能尊她为太后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她知道迟牧白是因为燕丞相手里掌握的军队才没有对她动手,她不想迟牧白因为这件事握住她的把柄对付她。

迟牧白沉住气,没有再说话,他说得够多了,如果燕贝儿真的不说,他也不会勉强,他的笑,如同一根刺,刺入燕贝儿的心里,钉住她忐忑的心。

“一个小小的女子和他的哥哥,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看重,莫非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之处。”燕贝儿听出迟牧白口气的不善,在心中极速的盘算了一下,也说出了试探的话。她的脸色稍微变了,迟牧白都看在眼里,他就是要从燕贝儿的表情中看出端倪。迟牧白知道自己说的起码有一半都是对的。

“因为此人说要求我交出太后娘娘给她的妹妹和她的断腿报酬。他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娘娘的身上,还说要是不交出娘娘,他就会对燕丞相不利,他的手里有燕丞相的把柄。”迟牧白继续往下试探,他看到燕贝儿的脸色果然变青又变白,看来他的试探是正确的,程潇的事情果然和燕贝儿有关。

“如果真的和娘娘无关,那我就可以下面全力对付他,不留任何余地,毕竟这个年头胡言乱语的人也多了。我可没有时间一一去分辨,只要从娘娘这里得到准确的答复就可以了。”迟牧白看到烟贝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怀里的白猫喵了一声跳走了,他仍然不动声色,而且做出要离开的模样。

“皇上,要如何对付这个程潇?”燕贝儿双手撑着扶手凝视着迟牧白,像是要从迟牧白的眼中看到直接的答案。

“很简单。见他一面,然后杀了他,毕竟要了了他的心愿才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妹妹也是先皇的女人,算是对先皇的尊重吧。他说要是娘娘不愿意,他就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我倒想看看这个污蔑太后娘娘的人手上能用什么东西。”迟牧白说的仿佛就像和燕贝儿谈论天气一样轻松自在,可燕贝儿却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她的手离开了扶手紧紧的互握在一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迟牧白,迟牧白却装作没看见。

“等等,要说没有关系,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他的腿是被哀家下令打断。”燕贝儿的话是迟暮白收起了已经抬起的脚,转身注视燕贝儿。燕贝儿对着迟牧白如利剑般的目光,微微侧头避开了。

“娘娘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交到我手里的东西,想来他手里的东西对娘娘还是有用的,如果能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你见他,而不是见我。”迟牧白的语调冷漠无情,他已经很克制了,想到就是因为燕贝儿可能就是引起了水兰城疫情的元凶,想到她就是把沈七七陷入险境的人,迟牧白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送到石矿交给程潇。

“当年程潇考到了状元,他想借着庆功宴见他妹妹,于是就和妹妹私下相见,先皇以为他是程小小的情郎,所以就把他们交给哀家处置,哀家连番审问他们都一口咬定只是见见面,后宫,可是皇上的后院,岂容男子胡乱进入,就算他们是亲兄妹,也不能任由全消进入后宫,程潇小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上吊自尽了,至于程潇还叫答应我说想想只要他砍了一条腿当做是认罪,哀家就放了他。”

燕贝儿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事情就如外面天空飘过的白云一般清淡,可是迟牧白却觉得其中还有隐情,燕贝儿没有告诉自己。

“如果当真如太后娘娘所言,是程潇做错了,他对先皇不敬在先,他根本没有理由来要求领养这件事就等我来处理吧,我要让他知道诬陷太后娘娘是何等罪过。”迟牧白瞄到燕贝儿眼中闪烁犹豫的神色,他立刻断定燕贝儿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又想走了,他用动作表示对燕贝儿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