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园没有带许幸然出去静苑,而是带着许幸然来到了静苑后面一个僻静的房间,伺候周太后多年,她对于静苑的布置当然是了如指掌。

“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吗?宗主要求绝对不能出错。”青园站在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里,背对着许幸然面对着门口轻声问道。

“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请姑姑放心。”许幸然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和平常一样的语气青园很满意觉得许幸然如今是成长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能够在面对变故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惊慌。

“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公主,公主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只有留住她才能够得到充足想要的东西。”青园想起沈七七对自己的关心,心中也是愧疚,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要用到沈七七,一想到宗主的手段,青园就要硬下心肠,不管沈七七对自己多好,最终都要把她交出去。

“除了要把初晴交出去以外,其他的我会按照宗主说的去做姑姑,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不会把初晴交出去,我知道你也不想。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从长计议,看如何帮助初晴,又不惹怒宗主。”

青园对许幸然的话感到愤怒,他正想继续教训许幸然,外面传来了三声沉重的钟声。丧礼要开始了,青园知道自己是靠必须陪在沈七七的身边,深深看了许幸然一眼,许幸然的脸色苍白,神色坚定。一时无法让许幸然改变决定,青园只能匆匆提起裙摆先赶到沈七七的身边,而沈七七一直凝神望着周太后没有发现青园和许幸然同时离开。

迟牧白也重新换过了和他的王位相符的素服,和沈七七一起守在太后的身边,燕贝儿还有迟越珞也按照礼法在三声钟响以后,来到了静苑,他们同样身穿纯白色的孝服,迟越珞的头上绑上了白色的发带,燕贝儿的头上戴着白色的绒花所作的头饰,打扮非常简单素净。

迟越珞对许幸然依然守在灵堂,感到非常不满,他趁着礼仪官还在准备的时候就走到许幸然身前正想发难,迟牧白拦在了迟越珞前面:“皇上是我的主意,我让许幸然代替他的父亲承袭官位。回到朝中我已经查明了许慎并无任何过错。”

“当初他的父亲是如何对付我暗地里做了多少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牧白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掩盖过去的,让他承袭父亲的官位,这个我还需要斟酌。”持月洛的身高不及迟牧白,他只能侧过头去看迟牧白身后的许幸然,许幸然却是脸色坦然,眼中回旋着深不可测的漩涡。

“皇上请肃静,时候到了。”青园见到沈七七冷冷的瞧着迟越珞,显然是不满意,他在这个时候对许幸然发难。青园不想沈七七和迟越珞发生争执,自己抢先一步低头对迟越珞说道,迟越珞也见到礼仪官已经走到了灵堂中央准备宣布开始,只能恨恨地拂袖而去,站回燕贝儿身边。

第927章 变故

礼仪官按照程序一项一项的宣布,沈七七按照礼仪官所说的去做,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份只是公主,而不是周太后的外孙女,她只能是做着自己的本分。全部白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尽可能的让她多接触周太后这是她和周太后相处的最最后一点时光。

漫长的程序终于走到了最后,众人扶灵到了陵墓,陪着周太后走完最后一程,沈七七觉得自己想哭,可是眼睛干涩根本就没有眼泪流出来,在过去的几天里她的眼泪已经流进了眼神,空洞地目送着周太后在自己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礼毕。”礼仪官终于喊出了结束一切的话语,沈七七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感觉到人似乎被掏空了,整个人疲惫至极。迟牧白站在沈七七后面,让沈七七靠在自己的身前,他同样也是疲倦,只是知道自己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迟越珞这些日子在花天酒地,明羽又被困在了明了山庄,要处理的政事堆积如山,他抽时间来参加周太后的丧礼已经抽出了宝贵的时间,不过他还是要等到沈七七的情绪稍微平复以后才离开。

“殿下不好了,你赶紧过去看看皇上昏倒吐血了。”金友匆匆赶过来对迟牧白说道,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淋在沈七七和迟牧白的头上,他们两个相相视一眼立即向着金友所指的方向奔去。由于迟越珞和燕贝儿都感觉到极为疲惫,所以就没有进到陵墓中来,而是在陵墓外面守候。

迟牧白和沈七七奔进行宫,只见燕贝儿正跪在床边紧张地注视着迟越珞,跟随而来的太医已经在为迟越珞做紧急的救治。迟牧白迅速走到迟越珞的身边,发现迟越珞脸色发青,印堂发,张开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眼睛圆睁样子极为痛苦。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变成这样?”只有白抓住进贴身照顾迟越珞的太监抓住他的手语气严厉,“皇上为何会变成这样?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刚才皇上说口干要喝茶,我们把茶端过来,皇上就喝完了整杯茶,之后就整个人不对了。”大剑浑身发抖又不敢挣脱,迟牧白得手一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迟牧白松开了他的手,燕贝儿同时也站了起来,她的眼神凌乱,带着惊恐却还在拼命掩饰心里的惶恐。

“兰王。看来这个人不仅敢对太后下手,也敢对皇上下手,本宫命你立即捉拿凶手归案不得延误。”燕贝儿刚刚说完,持月咯突然整个人坐了起来,嘴里狂喷出鲜血,鲜血甚至直接溅到几尺外,溅到沈七七和迟牧白的白衣上。迟牧白食指和中指并拢,迅速点中迟越珞背后的穴道,使迟越珞暂缓吐血的痛苦。

“赶紧去把张遥叫进来。”其木白对沈七七说道,沈七七提起裙摆回头就冲出了房间,张遥正在行宫外面等候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张遥带进来,张遥进来就顿时明白了,走到迟越珞的床边,按住迟越珞的脉搏,他的脸色也迅速阴沉下来,轮流变换了好几次,左手看完又轮到右手,过了半晌他对迟牧白摇摇头。迟牧白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张遥,张遥眉头紧皱,张遥隔着面具的眼眸流露出疑惑。他站起来拿起迟越珞刚才喝茶的杯子,放在手里认真地看,在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会儿,他甚至伸手进去摸了摸杯子的内壁,放在手指仔细的看。

“殿下这些茶水没有事,而是茶水引发了皇上体内隐藏的毒,毒素发作,如今皇上的五脏六腑在不停地冒血,你封住他的穴道,不过只能延缓一时而已,皇上最终会吐血而亡。”张遥的话使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燕贝儿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居然敢害了太后又来害皇上,到底是何人,兰王你是如何保护皇上的?”燕贝儿看到迟牧白依然是完全冷静,听完张遥的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心中的害怕和愤怒混合在一起,她抬起依然涂着红色指甲的手,对着迟牧白就是责骂。

迟牧白心中的疑惑并不少于燕贝儿,不过他见过的世面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不像燕贝儿那样惊惶失措,他不过是在整理脑海里的线索,脑海里的资料想从里面找到线索,而他的沉默却使燕贝儿误会了。

“兰王你到底是什么态度?难道想等到本宫也被毒杀了,你才有所作为吗?你可知道要是皇上死了,第一个追责的就是你。”燕贝儿此时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不敢碰任何东西,也不敢吃喝任何东西,因为她想到了下一个要被谋害的人,应该就是轮到自己了。迟牧白正在凝神思考,根本没听到燕贝儿的话语,燕贝儿更加气愤走上来推着迟牧白的肩膀,迟牧白没有防备,往后一个趔趄,沈七七站在后面及时扶住迟牧白。

“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多言为好,要知道下一个被害的人,就是轮到你了,毕竟在后宫,太后皇上,第三个排位的人是你,如果你再吵到牧白哥哥思考问题,也许他很久都想不出来时候你就很麻烦了,对不对?”沈七七开口就让燕贝儿停止了举动,沈七七的话正中了燕贝儿的心思,她想的和沈七七所说的不谋而合。

“就算本宫不吵到他,他能保住本宫平安无虞吗?兰王,枉费皇上如此信任你,居然让太后和皇上接连陷入险境,如果你有良心的话就赶紧拿出对策。”燕贝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迟牧白身上,沈七七气愤不过想和燕贝儿分辨,被迟牧白伸手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