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了,走吧。”沈七七也看出墨炎需要时间和空间处理眼下的事情,她不忍为难墨炎,她本来想让祁昭留下,祁昭却执意不肯。

“我只会跟着长公主一人,如果长公主想留我一个人在京,我情愿就此离开。”祁昭想跪在地上,沈七七一下就把他拉了起来,祁昭的脾气不算固执,可对跟着沈七七这点,他是认死理,他曾对沈七七说过,一辈子只会忠于一个主子,他跟了沈七七就会终身跟着沈七七。

祁昭阴郁的眼神扫过墨炎,墨炎觉得祁昭和自己认识的祁昭不一样了,

“那你坐马车吧,毕竟你受伤了。”沈七七的计划本来就包括祁昭,既然祁昭自己都要提出要跟着自己,她当然是同意。

墨炎没有挽留任何人,沈七七本来想和墨炎说说话,见到墨炎的脸色,她还是放弃了,萧霁景已经一手拉住她往外走了,在离开天月以前,萧霁景把沈七七拉到自己的马车上,在出城以前都是在和沈七七说话。

月灵大概是受惊过度,稍微落后,她等到沈七七都走了出去,才赶着跑出去,跑得太快,撞了一下墨炎,墨炎及时扶住月灵。

“照顾好长公主。”墨炎顺带在月灵耳边低声说道。月灵望向墨炎,用力点点头,同样低声说道:“我和祁昭身上的毒,就辛苦殿下了。”随即按了按墨炎的手腕就立即追沈七七而去。

墨炎等所有人离开,命管家把大门关上,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正厅,在场的人只剩下白桦和令狐卿还有墨炎三个人,安静的环境,只有墨炎身上的新衣虽然是暗红,还是分外刺眼,还有在地上留下的红拂的血迹,都像是在对墙上的红双喜无言的讽刺。

“白桦,你来求我帮你解除和明月公主的婚约,我告诉你要怎么做,为何楚慕云会转而攻击长公主?”墨炎的声音从低到高,带着满满的愤怒,刚才他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楚慕云,如果不是令狐卿及时赶回,死命拉住他,楚慕云可能已经死在他的掌下,他不能允许沈七七受伤,他的计划不是如此。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命人潜入驿馆,在楚慕云的身上撒上了你给的粉末,楚慕云也发狂了,但是分量完全是按照你的吩咐,没有多,我也没有机会在长公主身上撒粉末,我也不会让长公主受伤,长公主受伤,你和皇上,还有陛下,都不会放过,我不会自己给自己过不去。”白桦的心里也是疑惑,为何楚慕云会向沈七七发起攻击,他根本就没有接近过沈七七,而墨炎也不会给沈七七撒上那种粉末。

按照墨炎的计划,用上老胡老葛制出的药粉,洒在楚慕云的饮食里,再把可以引起红拂发狂的药粉抹在红拂的嫁衣上,楚慕云会伤害红拂,不过令狐卿会在一边保护,楚流云会亲眼目睹自己的妹妹发狂,然后墨炎就有理由取消楚慕云和白桦的婚事,而取消婚事就解决了白桦的聘礼的问题,从而就可以顺带解决沈七七和楚流云的婚事,就算被楚流云看穿也无所谓,反正墨炎想着结果会是一样。

而墨炎也可以顺延自己和红拂的婚事,也不会激怒红拂,墨炎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就是忽略了,沈七七为了月灵和祁昭的安全,绝对不会随便取消和楚流云的婚约。

墨炎为了避免沈七七受惊和不想引起怀疑,就让青卫把可以令人沉睡的花香制成的花粉抹在沈七七和萧霁景的枕头上,想他们沉睡从而不用出席婚宴,如果楚流云因此不出席婚礼也不要紧,楚慕云发狂刺人的消息一样可以使楚流云答应解除婚约。

只是祁昭的受伤就不是他们的计划之内,楚慕云的发狂也出乎他们的意外,楚慕云发狂的程度太深,简直就是吃了三倍墨炎给了白桦的药粉才是。

“给我查清楚,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还有,命人跟着楚流云和长公主的车队,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就立即来报,不得延误。”墨炎也回想起婚礼的一幕,想起红拂曾经靠近过沈七七,一定是那个时候粘上了粉末,就连红拂和沈七七自己都不知道。

“眼下要怎么办?”白桦见到墨炎沉着脸,他紧紧咬住嘴唇,不愿意承认,也要承认,墨炎的才智和能力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还需要磨练才能望着墨炎的背脊。

第404章 不知道哪里出错

“先处理好楚慕云,楚流云把妹妹留在我府上,有何居心还需探听清楚,你的婚约解除,苏承温不会放过你,你还是想想如何应付苏承温。”墨炎看穿白桦对沈七七的依依不舍,心里对白桦生出厌恶,白桦被墨炎说的讪讪然,墨炎说中他的心事,一旦知道白桦和楚慕云解除婚约,苏承温很快就会找上门。

白桦被墨炎三言两语赶走,剩下的人就只有墨炎和令狐卿,墨炎立即问起红拂的伤势:“红拂有没有伤得很深?她的伤口要不要紧?我命青城去找了京城最大的大夫等着,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墨炎,红拂没事,不用担心,其实就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很快就会好,大夫也说了,抹上止血的药粉,再喝几副补血的药材就不会有事,就是红拂对楚慕云刺伤她,似乎是耿耿于怀,我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话告诉她,你和她的婚事不会一帆风顺,有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就算成不了正妃,做侧妃也好,这些人不会允许红拂成为第一侧妃,我们没有背景没有权势撑腰,靠的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情,她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一旦你娶了正妃,她在王府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红拂这次应该看到楚慕云的厉害了,也知道成为你的侧妃,不是就可以和你长相厮守,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砸到她头上,我盼着这个傻丫头赶紧清醒过来,把东西给你,自己回去沁园好好过日子。”

令狐卿的心里如同明镜,他既不想墨炎为难,也不想红拂受伤,对墨炎此次的计划是全力配合,唯一的错失就是祁昭的受伤。

“我们之间不说谢,你的情,我欠了。这次都是我的错,以为解决了白桦和楚慕云的婚事,聘礼的事就解决了,你辛苦了那么久凑齐的银两,如今暂时派不上用场,你做什么?”墨炎还没有说完,令狐卿一手握住墨炎的手腕,墨炎不明所以,瞪着令狐卿。

“这个是什么?”令狐卿从墨炎的手上抽出一个小小的圆筒,墨炎望着令狐卿手上的东西,一时未能明白是什么,令狐卿眼尖,看出圆筒的塞子在底部,他拔开塞子,倒出一个纸卷,墨炎从令狐卿手上抢过纸卷,打开细看,原来是沈七七写给墨炎的密信。

“长公主要你把钱留着,不用动用你的钱还给楚流云,她会尽早攒够钱还给宣阳,她去宣阳国有自己的目的,要你不用担心。”令狐卿站在墨炎身边,头探得很长,他看完了整封信,墨炎还没有看完,墨炎直接把他的头推开,他也恶作剧地剧透了整封信的内容,塞在圆筒里的纸条不可能很大,也就不可能写很多内容,墨炎凝视小小的纸条,陷入沉思。

“你什么时候和长公主有接触了?怎么我没有看到?”令狐卿很好奇,自己除了送红拂去房间以外,他都在场,没有见到他们有任何接触。

“这个圆筒是月灵塞在我衣袖里的。”墨炎想起了,月灵差点摔倒,是自己扶起她,她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手腕,应该是那个时候月灵塞进去,天月的服饰,衣袖都水袖的模式,墨炎觉得麻烦,他的衣服的袖子都是裁剪了一半的袖子,饶是如此,平常的外袍和朝服都是比较宽大,以便通风透气,圆筒的分量很轻,墨炎没有发觉也不出奇。

“上次你和烟儿说清楚了没有?”墨炎一直都没有问过令狐卿这个问题,令狐卿上次去让沈七七放过自己的妹妹,实际是告诉沈七七真相,墨炎对沈七七的心意没有改变,墨炎的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希望沈七七能信任墨炎。

“说了,长公主问了好几遍,她应该是相信了,可既然相信你,为何不要你的钱,为何不解除和楚流云的婚约?当然,今天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泄露。”令狐卿不解,墨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七七,他也对沈七七解释清楚了,为何沈七七依然要和楚流云前往宣阳国?她应该明白墨炎的用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