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的后宫,颇为艰险啊。
“父皇给你安排最好的箭术老师好不好?再给你叫一个伴读,既可以陪你读书,还可以陪你......”许是容璟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父亲的失职,如今见着容慎对他不排斥,就一股脑地想一次性全都补上。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絮絮叫了翠屏来,让他带容慎先回去。
容璟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瞧着絮絮安排好一切,才唯唯诺诺地跟在絮絮身后。
“兰音,你还在生朕的气吗?”他似乎有些谨小慎微。
絮絮不搭话,反而问他:“陛下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何以让外人有机可乘,陛下让臣妾相信您,您答应过臣妾会让臣妾的母族一切安好,让臣妾即便是在白云观终老此生都没有后顾之忧,可是陛下你做到了吗?”
你答应过崔兰音的事有一件做到了吗?
他不是做不到,他只想让她回来,想亲口告诉她,他知道错了。
“兰音,朕知道错了。”
细雨不断,缠绵悱恻,只是身在雨幕中的人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场雨。
大红的毯子直铺到大殿上,礼部的人为了讨好容璟,讨好絮絮没少下功夫,用的物事都是一等一的好。
皇后再厉害些,终也只能慢慢熬死容璟,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容璟的两个儿子都在她手中,一旦容璟驾崩,这江山必落在她手中。
当然,还有容璟对她的一份愧疚。
只是,这一切都被崔兰音再次打破了。
启祥宫
皇后今日已摔了十来个杯子了,启祥宫上下人人自危。
伺候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主事的大宫女也是一脸惊吓,忙对底下的宫人道:“快去请瑶贵人。”
要说这瑶贵人,生得是好看,只是这封为贵人之后,即便生了个女儿,还险些胎死腹中母子俱亡,一年到头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和皇后,可到头来终也只是个贵人,数年都无变迁,便是启祥宫最末等的宫人瞧着都替她不值。
甘凛微正哄着女儿呢,鸢儿这几日总睡得不踏实,午膳也用得很少,叫她这个做母亲的焦心不已。
正好将女儿哄睡着了,皇后那儿就来人了,毕恭毕敬的,说是皇后娘娘有些不舒服,要请她过去瞧瞧。
这阖宫上下都知道,她甘凛微就是一剂药,但凡是皇后陛下有哪儿不舒服了都必找她去宫里,只是找了她去做什么呢,自然是将这苦楚都扔到她身上了。
这些年陛下没召唤过什么别的妃子,就是时不时地爱去她宫里坐坐,只是只有甘凛微自个儿知道,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娘娘,下雨了。”伺候的桃月说。
甘凛微回身瞧了一眼宫门,吩咐道:“叫乳母给小公主多盖条毯子,她怕冷,别叫她起来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