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走也得是静悄悄的,不想瞧见别人的不舍。
容璟过来时,正瞧见絮絮在发呆。
伺候的人识趣地退了下去,走时掩上了门,正殿四周的宫人们撤了个干净,全到门口或者耳房去了。
容璟拥住她,她那样娇小,背脊贴着他前胸,气息略有些起伏,没有反抗。
妆台上的口脂还未阖上,容璟生了好奇,自指尖沾取一点,凑到鼻尖,是海棠花的味道和颜色。
铜镜里的絮絮面无表情,只有唇色艳烈的叫人极想一亲芳泽。
容璟将指尖的海棠花口脂抹在唇上,似诱惑般道:“唇妆未上好,朕帮你......”便侧脸贴了上去。
他的唇贴着她的,没有完全贴合,只是侧侧的压着,感觉到兰音的唇是软软的,若茶冻一般,让人想要打开唇齿尝尝味道,看看到底是海棠花味的,亦或是别的......
絮絮只是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
容璟径直抱过她,将絮絮平放在床榻上,曳地的长裙此刻摊在榻上,雪白的肤,乌色的发,还有浓艳的红,混在一起,刺激着容璟所有的感官。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只能以表情掩饰自己的惧意。
絮絮闭上眼,感受到容璟的吻落在额上、鼻尖......只是到唇畔时她微微侧了侧头,于是容璟未吻上她的唇,而是落在了颈边......一路向下。
她浑身颤栗,恨不得蜷成一个虾子,肌肤被烫得通红,衣衫落地,帷幔盖起......
一滴泪落在容璟脸上。
他停了所有的动作,她所有的风情尽在眼前,容璟却失了兴致。
为那一滴伤心欲绝的泪。
容璟不是没有见过她落泪,只是没想到,会有一天,兰音会躺在他的床上,忍着对他触碰的厌恶,同后宫所有女子一般,婉转承欢。
谁都可以,唯独崔兰音不可以。
他的兰音,他视若珍宝的女子。
于是容璟又将扔在地上各种衣衫重新套回了絮絮身上,她埋头在锦被中,不愿看他。
容璟侧着身子抱着她,试着去吻干她面上的泪:“你若不愿意,兰音,朕不会强迫你,朕要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总有一天,兰音会心甘情愿的。
容璟指着榻上的墙壁,道:“椒房是皇后独有,朕虽已有皇后,可在朕心中,你才是朕的妻子,唯有你,兰音。”
絮絮在容璟怀中僵硬得似个铜人,半刻钟后,容璟拥着她睡着了,絮絮推了两下不但没将容璟推走反而叫他搂得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