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就要掐着最要害的地方吓,裕王此刻的要害不就是他怀里这个命悬一线的人吗?

果然,淮祯被劝住了脚步。

刑部侍郎火速在刑部牢狱里找了间相对舒适整洁的房间供楚韶治伤,还派了十几个侍卫去拿来热水伤药协助。

慕容给楚韶后脑的伤口缠好纱布,才去看腹部的淤血。

李普穿的是征战用的铁靴,鞋底有不少细小的防滑铁片,楚韶的腹部全是这些铁片划出来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已经是皮开肉绽的程度。

上药前,他特意让淮祯来看了一眼,好让殿下记得楚韶吃过哪些苦。

李普没死,但是脸被砸歪了,倒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没人敢管。

淮祯找了个体型健壮的侍卫,让他脱了李将军的战靴,按照他碾楚韶的力道去碾他的腹部,直到对方的肚子也鲜血淋漓,这才罢休,让人把人拖到一边,除非要死了,否则不准医治。

刑部侍郎屁都不敢放一个,全部让人照做。

要知道裕王如今是风头正盛,只要他没越过皇帝设的红线,处置一个小小的官员于他而言也只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李普如是,刑部侍郎同样是蚂蚁,但他是个惜命懂得求生存的蚂蚁。

一盆盆血水端出后,慕容终于腾出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

淮祯支开外人,坐到床边,见楚韶脸色苍白如纸,薄被下的胸膛起伏微弱,当初他服毒自尽,慕容能靠施针把他的血色拉回来,今日似乎格外严重些。

慕容开了药方,让药童去煎药,而后才说:“他后脑撞得厉害,怕是会伤到眼睛。”

“什么?”淮祯掖被子的手像是被雷劈了般抖了两下,“什么叫伤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