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慎之若有所思答道。
“那我家慎之这棵青菜,所爱的是什么人啊 ?”江吟婳在青山细雨中,漫不经心地接话。
攒紧伞柄,慎之疑惑地啊了声,埋怨道:“奴婢要跟随小姐一辈子了,哪里来的所爱?什么爱不爱的,小姐就是奴婢的所爱,您休要提这话题了。”
“我嫁人几年了?”
“快三年了。”
江吟婳点头,看着慎之那双干净如溪水的眼睛,深知慎之只是脾气有些急躁,打心底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比世上太多人都要善良。
江吟婳声音如新雨后的春风,缓缓悦人 :“你和我年纪相仿,三年了你都不曾婚嫁,若日子后拖,年纪越大越不好嫁人了。即使嫁人也可以继续陪着我呀。”
“不。我要时时刻刻跟在想小姐身边,这是夫人的遗愿,也是我的愿望。”
江吟婳摇头:“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回京都,便为你物色好人家。”
慎之深知江吟婳决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瞬间,就含着泪,要哭不哭的看她。
江吟婳连忙跳开话题:“怎么说这个话题了?我一定是看到青雉和何迹才想到你身上了,不提了不提了,瞧你那样!”
慎之这变脸比天气变得还快,立马笑眯眯的:“是是是。”
原先江吟婳以为只打二十大板什么的,所以不干涉李乾徵的决定,可越往后看,发现打了青雉屁股出血,都五十大板才觉不对劲。
“不要心软,错就是错,错了就该罚。”李乾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牵手,“只有严格,队伍才会强大。”
江吟婳看着青雉咬牙死死不喊出来的倔强模样,裤子渗出血 ,小脸惨白,想说点什么,在李乾徵的目光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确实,错就是错,错了就该罚;毕竟犯错的时候就该想到会受罚,如果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熟人,便不罚了或者轻罚,则难以服众,会引起军心涣散。
一番心思后,江吟婳只命人去找上好的伤药。
等打到五十八个大板,何迹忍不住推开青雉:“剩下的二十二大板都算在我头上。”
青雉快疼晕过去时,慎之赶紧把她扶下来了。
江吟婳带着青雉去休息,途中,一个小兵突然走过来跪在地上,拦着路。
“王妃,有个老妇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那士兵从怀中掏出根染血的玉簪,恭敬呈上。
慎之接过去检查了下,再递给江吟婳,江吟婳起初并不识的这簪子,越看越疑惑。
簪子浑身雪白,散发着淡淡的香,猛然!江吟婳目光睁大,脚下不稳,闻着那熟悉的气味,是庄姨的 !
上面的血已干涸,这簪子到手上起码过了一天。
见面时庄姨都带的这根簪子,想来那么喜爱的首饰是不会离身的,难道庄姨……遇险了?
心中各种想法浮现,江吟婳捏紧拳头,很害怕。这种害怕和上次母亲死去时的害怕一样,像无形的手狠狠摁住喉咙,无法喘息。
庄姨,她的至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