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减分的负面印象。
更何况她先前见过季念的字迹,潦草却不失隽秀,一笔一划流畅简洁。
对比起来,她这完全是在鬼画符啊。
以前的她可以满不在乎,可现在,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强装出毫不忌惮的模样,苏纯淳把怀里的本子又抱紧一些,大大咧咧道:“你管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反正那些见不得人的,都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四个字眼清晰地传进耳廓,语调轻盈俏皮,还染上些许烦闷的情绪。
不言自明。
“与你无关”就等于“与你有关”。
季念目光撂过来,泰然而酷冷,话语带着要挟意味:“苏春虫,你最好以后都别拿出来。”
“否则,我也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与我无关”的事物感兴趣。”
“……”
“与我无关”那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像是在耳边,敲响阵阵警钟。
“哦”她垂眸干巴巴地应话,小声嘀咕了句,“你这人还挺闲,与你无关的东西都感兴趣。”
两人之间,不过咫尺。
耳侧捕捉到她后面那句话,季念斜睨了她眼,冷不丁:“你尝过?”
“……”
霎时间,舌尖触碰在他锁骨上的那阵酥麻感又翻涌过来。
尝过。
不咸,还有点烫。
—
说到做到。
自打这以后,苏纯淳几乎没有再让季念看到过自己任何的书写“作品”。
分发下试卷时,她会提早做好准备,从前桌手里立马接过来,赶忙把自己的找出来,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注意到她的字。
就连上课记笔记都挤到了课桌的最边上,手肘别扭地歪曲着,娇小的身躯侧过来,整个人将季念的视野挡住,只剩下个后背给人。
防他防得跟贼似的。
对此,季念表示无语又疑惑,也不知道苏纯淳在弄什么神神秘秘的。
甚至还有关系相熟的同学来打趣,询问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莫名其妙。
苏纯淳不理睬,仍是义无反顾地将该计划进行到底。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想让季念发现她更多的缺点了。
再发现下去,不要说喜欢,可能都不想和她做同桌。
而直到某天上语文课,字体才不得已曝光在他面前。
作为课代表的她,被老师当堂要求上黑板抄写一首古诗。
犹犹豫豫的,被叫起来之后,还小心翼翼地去打量了眼季念的神情。
少年侧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立体,神情淡然且冷酷,明亮光线落在身上,仿佛与其格格不入。
季念就是这副模样。
毫无表情时,清冷淡漠,带着种压迫人的气场;嘴角勾起淡笑时,却又是散漫而疏懒的,做什么都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而生气时,表情就很难看了,比掉进粪坑还要臭。
毫无疑问,苏纯淳不想季念等会看到她的字之后,是一副掉进粪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