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完这个月,我就去给你买补品,你也别乱走了,这里恐怕没有像我一样的好心人能背你,所以就好好躺着。”
馥郁淡雅的花香,弥漫在被消毒水浸染的空气中,悄悄氤氲至鼻尖。
被淡蓝色的包装纸包裹着的花束,外层系着乳白色的丝带,季念的视线逡巡在上边,默不作声,纹丝不动。
“你不接吗?”她手拿得有些酸了,用眼神示意他赶快接过。
他不置可否,转而道:“苏春虫,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
“嗯?”她疑惑,猜测着:“你不会花粉过敏吧。”
季念默了默,收回了目光:“我隔壁床的病人花粉过敏。”
“……”
花了一八八的花,季念竟然不能收?
真是……白花钱了!
苏纯淳压下心头的诧异与愤慨,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那怎么办,我都已经买了,要不等你把里面花粉去了,再带回去?”
“……”
“那或者我等会送给医院里其他病人?”
“……”
走廊里的灯光照着她,苏纯淳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之中。季念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半晌后才轻启唇瓣:“你先替我收着,”
“那我什么时候给你呀?如果放太久了,会枯萎的。”
季念抿唇,眼底有暗色闪过,沉思了许久:”那等某天……花不会枯萎的时候。”
—
从医院出来,苏纯淳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她抱着没有送出去的大捧花束,脑袋反复出现着他那句:“那等某天……花不会枯萎的时候。”
感觉不明白,却又好像明白。
稀里糊涂的。
马上要入冬了,寒风吹落枯黄的树叶卷过来,让她不由把头往衣服里缩了一缩,只可惜她今天穿的是低领卫衣,一颗圆鼓鼓的脑袋无处可躲。
叶润绩用余光打量了她两眼,回想起她刚才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开口:“以后少来医院。”
苏纯淳略带疑惑地看他,摇头:“可是我下次还得来给季念送补品啊。”
“……”还真要买补品了?
他不悦地骂了句:“你哪来的钱?”
苏纯淳干巴巴地笑了声,“省一省,不就有了?”
叶润绩冷笑:“那你先省钱,把欠我的钱还了。”
“……”
从他的冷酷漠然的语气中,苏纯淳就可以知道他现在心情十分不悦。她猜测一来是因为自己花了他的钱,而来是用了他的人。
没遇见季念的父亲,他这个保镖也浪费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