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媳长孙需要人照顾,丈夫和儿子的污名需要洗刷干净,这些事情一样都没做,她始终没法安心离去。
所以她强撑着一口气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那坐于高堂之上的人还他永安侯府、还他沈家清白。
如今,终于等到了。
沈母颤颤巍巍起身,猛地朝李京墨跪下。
李京墨立刻起身,他身旁的十三反应更快,连忙将沈托住。
赵茯苓也忙道:“伯母,万万不可。”
沈母泪流满面:“殿下……我们一家,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这满含心酸痛楚的话语,叫李京墨听得心中涩然。
他亲自将沈母扶起,这才语气低沉道:“夫人放心,永安侯与世子定不会再背着这等冤屈。我们大齐朝廷,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叫忠臣良将寒了心的事。”
他的声音并不高,可说得斩钉截铁。
那双向来清隽皎洁的眼眸中,此刻满是肃杀和威严。
沈母怔怔望着,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却不自觉的点了头。
沈周氏抱着孩子坐在下首,默默擦去了眼泪,只那双眼睛还红着。
沈迟情绪还算平静,他劝住了母亲大嫂,又陪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要送李京墨离开。
沈母声音沙哑道:“殿下和阿……夫人留下来吃晚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李京墨原本想拒绝,赵茯苓看出沈母眼中的期冀,便握住李京墨的手,替他答应下来。
沈母瞬间高兴起来,连忙说自己出门去买菜。
恰好阿越也得了消息赶回来,见状又干脆陪着沈母出去。
等沈母走了,沈迟才看向赵茯苓,低声道:“多谢夫人,多谢殿下。”
赵茯苓抿抿唇,道:“应该的沈将/军。”
李京墨也说,“你不必为此歉疚,世间缘分妙不可言。这之间的一些许荒唐之事,本就是上天在考验、成全我们。我们失去或得到,都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沈将/军,你也该放下过去,往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