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见顾沅面上还是如常的神色,并未理会她这话,反而说道:“那陆修我看也甚为寻常,还是他旁边那个更为出众些。”
息和公主:“……”居然还有心情同她玩笑,那想必是她想多了,她坐到了软塌旁,想到她嫂嫂刚才的话,她不由道:“嫂嫂快莫要再提息和的事了……”
顾沅见息和公主这般小女儿姿态,不由笑道:“好好好,嫂嫂不说了。”
息和公主年岁尚小,认准了一个事难免有些偏执,如今此路行不通,那日后再换个法子便是。
今日皇嫂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受了伤,息和公主一时十分过意不过,硬是要自己动手来给顾沅上药,如此折腾了半晌,见顾沅真的没事后,方才放心离开。
夜晚的凤寰宫,安静又温暖,屋内燃着烛火,将这偌大的宫殿照的十分明亮,顾沅还窝在软塌上翻看着话本子,便见春桃一路风风火火的小跑了进来。
顾沅向来不喜人多侍候,是以在凤寰宫多数的时间,都鲜少能在殿内见到其他宫侍。
春桃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喘息了一番后,才在顾沅耳畔小声说道:“小姐,春桃问过画师了,那些画像并没有遗漏。”
顾沅用手支着脑袋,几缕青丝垂在箭头,那姿态真是好不安逸,此时听闻春桃的话淡淡应了一声,“嗯,可问过那日是谁当值了?”
春桃有些困惑,“是画眉,可是小姐,画眉也没有理由去拿穆统领的画像呀?那日陛下来过,难道是陛下给拿走了?”
顾沅翻着话本连头都未抬,“嗯,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春桃有些焦灼,“可是小姐,陛下会不会因此误会了小姐,不如小姐明日去昭阳殿和陛下解释清楚吧!”
顾沅:“我不去。”
春桃:“小姐……”
看春桃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像是又憋了一肚子的话,顾沅怕春桃唠叨起来没完,忙说自己困了,要歇下了,春桃见状这才没再说下去,只帮顾沅铺好了床褥,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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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在昭阳殿,宋衍久久未眠。
宫侍见陛下心绪不佳,特意燃起了安眠香,这安眠香还是冯太后亲手所制,十分起效,往常燃上这香,不出片刻,他便会入睡。
可今日,他睡在榻上半晌,却久久都没有困意,脑子顾沅那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总是挥之不去。
自小到大,因为母妃的话,和顾沅亲近似乎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近似乎有些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