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全然忘了出来找老妈妈的事,回到屋里被心儿问起,才记起这茬。对于心儿问的怀信为何出现在此,只是三两句话搪塞过去。
好在老妈妈把秦香香送到虞优屋子里后又到沈宴秋这儿看了看,听她想请头牌过来,一阵肉疼,眼看隔壁要损去一个秦香香,怎么也不肯再把另一位赔进去。
但最后在沈宴秋高价的诱惑下,还是松口愿意让院里最负盛名的闻竹过来先瞧瞧,但事先说好,倘若闻竹不愿,那便多少钱都不卖。
老妈妈出了屋子,心儿自来熟地和小保聊天套消息。只听小保道闻公子是个梅花般明霜傲雪的如华男子。来这里的客人大多爱他且敬他,往日里只需在卷帘后奏一曲古琴,就有的是人为他抛掷千金。
沈宴秋听了觉得有点好笑,这家怡红院当真是古古怪怪,最赚钱的两位头牌,偏偏都不是靠卖身子赚钱的,这年头逛风月场所的人难道都只追求精神寄托了么。
听小保描述的夸张,沈宴秋开始有点担心一个什么不干都到处有人愿意为他花钱的男人,如何会愿到她的手底下做事,不由问边上的怀信道:“你说那闻竹会不会直接拒绝我?”
薄易没直接回答:“你很想要他?”
“有点。”沈宴秋分析,“虽说他是风月楼里的人,但按小保的说法,他的风评放到临安城里都算是好的,又是个清高气傲的人,挺符合我要的形象。”
薄易轻轻“嗯”了一声,宽慰道:“放心吧,他会跟你走的。”
沈宴秋不知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最后让薄易在一夜之间折损了两名安插在怡红院的大将。
……
秦香香和闻竹确实如传言里形容的那般明艳动人、器宇不凡,但两人答应沈宴秋的场景都略显怪异。
闻竹一开始连面都没见着,就直接传话拒绝。央老妈妈传了好几次信都是一个回应,沈宴秋甚至动了亲自去说的念头,但被怀信拦住了。
最后不知怀信想了什么法子,出去了趟,没过半盏茶时间,就把闻竹请来了,并且这回应允的十分轻巧,前后态度转变截然不同。
至于秦香香,起初她在虞优那屋子里也是一直与人打太极,无论开出如何优渥的条件都不见什么反应。反而到了沈宴秋屋子,得知闻竹已经答应,呆愣片刻,便一并允了下来。
沈宴秋后来有问怀信是如何说服的闻竹,怀信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他只是隐晦提了要面见对方的人是巨先生,闻竹便主动来了,想来也是闻名爱慕她。
沈宴秋虽然没料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好用,但结果是乐见其成的。
除去撬走两位头牌,沈宴秋和虞优还另外挑了三位规矩安分的男伶女伶,将他们的卖身契赎回,把人安顿进风满楼里。
回到沈府后,沈宴秋没闲着,熬了两天夜,将剧稿全部整理了出来,包括一些场景布置、人物仪态走位的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