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凑张桌子吃顿饭,盖张棉被睡个觉,哪来的那么多歪歪扭扭大道理,是以觉得只要找个通情达理、不烦人又有趣点的姑娘做媳妇就差不多了。
现下他虽找到了这样的姑娘,但对方显然不太苟同他的理念方式。
说实在,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做到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始终如一,但却没有把握自己能否对之加注生活所有的重心,而这恰恰是对方所想要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思考一下,再给人姑娘一个交代……
两人没走到驻营地,便看到吉云猫着腰躲在一根树后,在不远处的平地上设置了陷阱,正屏息凝神地看着兔子如何一点一点往箩筐下靠近。
眼看兔子对筐下的胡萝卜嗅了嗅,露出白牙一咬,便触动机关,被箩筐罩在了里面。
吉云兴奋地上前把兔子捞了出来,也是这当儿才注意到远处的沈宴秋,兴奋地冲人招了招手,看到后面的虞优时愣了愣,却没多说什么。
沈宴秋往营地看了眼,感觉没什么人烟,问道:“其他人呢?”
吉云道:“大家都散开捕猎物去了,打算晚上做个烤全宴!心儿和婆婆应该也跟着厨娘摘果子去了,您回营地坐一会儿,大家应该一会儿就都回来。”
沈宴秋应下,便领着虞优往帐篷的方向走。
适逢两个书坊里的小厮提着笼子满载而归,一个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营地:“咦,段老板呢,不会也去抓野物了吧?”
另一个道:“估计是去找公子了。”
提到这处,两人便像是打开话阀,源源不断地继续聊了下去。
“哎,你说老板对公子那般好,公子似乎也有那份情谊,两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另一个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大伙儿都那么喜欢公子,让她做咱们书坊老板娘再合适不过了……只可惜,段老板总不愿迈明那步。”
他说着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我估摸着啊,段老板还是没忘记江家的那个表小姐……”
那个做出疑惑的表情:“可这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当初也是表小姐弃段老板而去的……等等,经你这么一说,我发现公子和表小姐模样似乎确有六分相像……”
“可不嘛,段老板当年为了表小姐上京,从此便再也没回过渝州。三年半前的那个雪夜能救下公子,以及后来倾心倾力地为公子办书坊,售杂志……恐怕都是源于与表小姐的那几分相像。”
“那公子这不是太可怜了嘛……”
沈宴秋没再听下去,便径自转身,朝空寂的林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