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自顾说着,却听边上沈宴秋道了句:“第一的还有其他人。”

心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没太懂:“嗯?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沈宴秋摇摇头,重新拾了书稿掸平:“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继续写书了。”

“嗯嗯。”心儿点点头,不敢再打扰她,去边上的书架拿了本话本。托小姐当初学字的福,她也将常用字认了个差不多,现下能捧着小姐写的话本津津有味读上十来遍也不腻。

屋里很快安静了下来,沈宴秋写了两行字,心间微动,又抬眸看了案上的梨花一眼。

脑里不自觉浮现红廊花雨下的那袭胜雪白衣。

她从前一直觉得段老板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清风霁月,揽月光华,再加上她自认不是个只看外貌的人,段老板身上那股气自华的书香气,更是让她觉得世间难得,无人能比。

却不想今日这随意的惊鸿一瞥,真有几分被惊艳到的意味。

窗外飘来的一丝凉风让她打了个冷噤,却也让大脑清明了些许,敛下心神,不作多想,重新提笔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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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宴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感冒了,她有些后悔昨日心儿帮忙熬来的姜汤都被她拿去喂了园里的花草,这回一病,可不仅仅是忍受喝一碗姜汤那么容易了。

看着婆婆端来的黑色药水,沈宴秋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婆婆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小姐,要不然我去给您拿两颗蜜枣来?”

“不用不用。”沈宴秋连连摆手,她也不知古人怎会有喝药后吃蜜枣去味的方法,但她试过一次只觉得恶心要命,又苦又甜的,混在嘴里好不窒息。

她一鼓作气地接过药碗,闷头就灌了个干净,又连灌好几口清水,只盼这场病去得快些。

婆婆笑着接过碗,到边上帮忙将窗户都阖上,劝道:“虽然春末有些闷,但您病没好,接下来几日还是别吹风了。”

沈宴秋难得没拒绝,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主要是这药实在喝怕了,她在现代绝对没喝过比这更恶心的药,倒宁愿闷一闷。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这场病足足过了五个日头才好尽。

几日里,她就白天睡在上泉苑,晚上挪去富贵窝,做了条十足十的咸鱼,将几年的睡眠量都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