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郝光远吃惊:“真的假的?”

虞优轻哼一声,“这还是保守估计的了,绥喜镇金川家的瓷器闻名天下,大多都是有价无市,我多方途径才筹到一套,平日只敢放在家里观赏。沈南卿倒好,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

郝光远“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

虞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郝哥儿你还是别想了,沈南卿故意用这样的盘子装糕点,定是吃准你知道盘子的贵重后会还回去,届时你们二人一来一往必将相熟。我看今日这出相遇从头到尾都是她有意设计的,尽等着你上钩攀龙附凤呢。不然你以为现在午后没过多久,她为何这般急着离开,不就是上演欲擒故纵的把戏嘛。像这种工于心计的女子,哪怕只是交个朋友也能将你吃的滴血不剩。”

他说着对弟弟道:“明日我叫人把盘子洗干净,你连并食盒一同带去学堂还给沈南飞。如果他传话说他姐姐想见小王爷,你就说王爷没空。”

虞庆虽然很想说沈姐姐应该不是哥哥话里那般糟糕的人,但大人说话他也插不上嘴,只好闷声点点脑袋。

那边郝光远还是有些犹疑:“可是我真不觉得沈家姑娘是那般城府深厚的人啊……”

虞优面露同情:“你也说了人家城府深厚,要能被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小白的人看去,那还算哪门子的深厚啊。”

郝光远瞪他:“那你怎么就瞧出来了!”

“我?”虞优得意扬扬下巴,“我是商人嘛,无奸不商,沈南卿在我面前还嫩了点。”

没等他话音落下,脑袋被后头飞来的书卷重重一击,顿时吃痛弯腰。

虞优痛闷一声,捂着后脑勺疼极了,大叫道:“九黎你打我作甚!”

目睹全程的郝光远顿时乐坏了,贱贱地插嘴道:“不打你打谁,就你这坏心眼,成天冤枉这冤枉那的,黑心死了。”

姜九黎躺在榻上,阖着眼一言不发,白皙的指尖搭在眉心上,袖袍散落在一边,投下影影绰绰的阴影,有些意味不明。

一直装鸵鸟啃桂花糕的虞庆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位一眼,没忍住冒了个泡,道出真相:“哥,我觉得九哥应该是嫌您嗓门太大吵着他休息了。”

他二哥就是这个毛病,吹牛皮自夸时不自觉的就会把音量放到很大,而且还是那种超级有穿透力的声音,他方才听着就怪胆战心惊的,可不,真把九哥给扰到了。

虞优呛了呛,被自家弟弟碍了面子,往人脑袋上一拍,怼道:“你懂个啥。”

但音量还是下意识地低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怂。

榻上的人似乎对眼下的安静非常满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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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云郊的大道上。

沈宴秋在马车里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

心儿见状连忙把帘子拉上:“小姐是不是吹风着凉了,回去后我给您熬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