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长廊,在相思亭的最远端,沈宴秋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面的石砖。
飞飞和虞庆跑去比爬树了,她担心两个孩子玩得没轻没重会危险,所以派了心儿一并跟去。
几人原本就在附近,但不知怎的就跑远了。
周围花香扑鼻,倒是落得清净。
她侧目望了望,林里的梨花开得非常茂盛,不少枝丫伸进檐下。在现代若是折花定会被冠上“破坏花草树木”的罪名,不过古代最不缺的就是花草树木,也就没这般讲究,导致她越发手痒,生了点摘花的冲动。
对一个平日里无甚欲望的人来说,好不容易有件想做的事,那自然是想也不想就要付诸于行动的。
沈宴秋随心来到檐下,踮踮脚,嗯,很好,差了一大截。
她重新目测了下高度,借力一旁的柱子,抬起裙踞,踩到横栏上,嗯,不错,这回刚好可以够到一根枝丫。
确定站稳后,她两手都覆在枝头试图摘下一枝梨花来。
谁想树皮连在一块儿,她怎么折也折不断。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飘来的一道清冷男声惹得沈宴秋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将手缩到身后,在横栏上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脊背抵到身后的长柱,无处可遁,这才心虚地抬眸望去。
正巧赶上一阵清风徐徐,红色的亭檐下卷入漫天雪白的梨花。
只见男人一袭白衣,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散地束着,随风肆意翩跹。
第5章
梨花乱眼,沈宴秋没反应过来多看了几秒,直到远处传来沈南飞和虞庆笑谈的声音,方意识回拢眨了眨眼。
她快速垂眸低视脚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对方既能如若无人地出入在亭子里,定是那位南阳小王爷的朋友,身份非富即贵,决计不是她能招惹起的。
倘是皇室中人,最忌的就是盯着天人威严太久,她方才已经犯了大忌。
呆在他人的地盘,还招惹出事端,沈宴秋不由感到脑袋一阵抽痛犯难。
也不知对方要如何处置,只好默默地站着,祈祷那位不要是个爱花人士,不然她摘花的举止定没有好果子吃。
然而久久不见对方出声,只听南飞由远及近地喊道:“二姐,二姐,你一人站在那上头作甚!”
她愣了愣,一人?
抬眸望去,只见长廊上除了一地的梨花,哪里还有那袭白衣的身影。
怔忪间莫名松了口气,面上重新拾起笑意,对跑近的沈南飞道:“想摘枝梨花,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