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半句,他不禁傻眼,不想自己只打了个盹儿的功夫,竟然被拉到了山顶。
他当即意识到不对,刚想回头叫醒曹云珍,一柄刀已架在了他脖子上。
“陈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随着这句,赵勋从马车一侧转了出来。
见是赵勋,陈岩利身子一瘫,完了……
赵勋斜勾嘴角,“陈岩利,你可够狠的呀,畜生都未必及你。我这刚接到指令抓你,李宝珊就被你杀啦?”
“那,那是个意外,我不是……不是故意要她死的。”陈岩利磕巴道。
“依然也就不说了,可李家父女对你有大恩,供你衣食读书,考取功名,你竟然如此对待,先杀父再杀妻……?我以为,像我以前坑蒙拐骗的,就是下三滥了,可是今天看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下三滥。”
陈岩利此时还哪儿管别人骂他什么,只要能活命,别说下三滥,就是说他烂成渣,他都认。
他当即跪在车头,带着哭腔,“你放了我吧,车里有很多财物,你尽管拿去。”
赵勋冷笑,“财物我可以拿,但你,我不能放。”
外面的对话,惊醒了车箱里的曹云珍,她窝在车箱里闷声琢磨了半天,当听到赵勋这斩钉截铁的话时,终于按捺不住,推开车箱,怀抱婴孩儿半跪半坐的向赵勋哭道:“大人,你要杀他便杀,可否放了我们母子?”
陈岩利眉头一紧,心中愤然,但转念一想,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她能活着带走自己的根苗,也是好的。
赵勋朝她怀中婴儿一瞥,冷然道:“厂公行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今日我若放了你,他日厂公回来,我就倒霉了。”
曹云珍不假思索,“你放心,这孩子根本不是陈岩利的。”
陈岩利:???
他怒目回头,“你什么意思?”
曹云珍无视陈岩利,继续央求赵勋,“大人,有件事,我本不想说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不说不行了。陈岩利常说宝珊姐是不下蛋的母鸡,其实他才是个没种的废物。这孩子,其实是我跟一个相好生的。本来都想离开陈岩利,但实在贪图钱财,这才委屈留在陈家的。”
陈岩利听了这番话,气得浑身索索发抖,额头上青筋爆出,身体因隐忍而不断起伏。
对于长年无子这件事,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只觉得是李宝珊的问题。不想今日,竟然被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道人家直白的说成是“废物”。
若不是赵勋在,他怕是早已一巴掌抽过去了。
赵勋挑了挑眉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左右轮番的打量这男女二人。
曹云珍说完膝行向前挪了几步,“所以大人,你放心,我就算带着孩子离开,他日也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找谁寻仇的。”
“不相干?!”陈岩利彻底被她的话激怒了,想他落到弃官潜逃的地步都是为了谁?居然拿个野种来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