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万庭无奈叹一声,“贺连州必死无疑,保不了。”
“那爹你方才还……,莫非只是安抚之词?”
董万庭摇摇头,眯着一双老垂的眼帘,“福兮祸兮,日后你就知道了。”
* * *
这日朝堂之上,贺连州心存侥幸,以为皇帝可能还不知道北疆之事,然而,天喜皇帝疾步上殿,直接将一份战报摔在了他的眼前。
“贺连州!你可还记得当日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说,此战必胜的?如今怎么样?一个小小的苍池都敌不过?朕倒是要问问,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咳咳咳咳……!”
皇帝本就一直病着,如今动了怒,更是狂咳不止。
贺连州匍匐在地,狼狈道:“陛下,臣也正要上书,请旨撤换北疆经略,彭烨……”
“哼哼。”话没说完,旁边于贺平冷言道:“当初举荐彭烨的,似乎也是贺尚书吧?”
贺连州咬咬牙,身体不住颤抖,“是……臣用人不当……”
不等他说完,于贺平出班,向上躬身,“陛下,贺连州任人为信,因与彭烨私交深厚而举荐为北疆经略。而彭烨此人狂妄自大,无能却自视甚高。北疆之败,不仅伤财损兵,更使我天.朝颜面尽失。彭烨罪责难逃,而贺连州同样罪无可恕。”
有于贺平带头,跟着接连有人出班弹劾。
“有此一败,日后只怕蛮夷小国尽皆效仿,从此国无宁日,贺连州归咎于彭烨,本就是避重就轻,其罪当诛。”
“对,其罪当诛。”……
朝堂之上声讨之声此起彼伏。
贺连州越发紧张,不禁浑身颤抖,不知如何辩解。他偷眼朝旁边的董万庭看去,可董万庭低着头,眼睛闭着,好似睡着了一样。
他再看董世英,安国远,皆是双手垂于身前,一言不发。
贺连州孤立无援,看着往日的恩师同僚,眼睁睁见死不救,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完了。无话可说的他,干脆头杵在地上,不再争辩。“臣罪责难逃,请陛下开恩。”
天喜皇帝目光冰冷的俯视脚下的贺连州,“贺连州罪无可恕,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处置。咳咳咳……”
贺连州被押入大牢,天喜环视殿前,“如今北疆之事当如何处置,诸位爱卿可有主意呀?”
殿下一片安静。
苍池原本是一个小国,兵力与乌朝相距甚远,当初没人把他们当成一回事,以为谁去打,就是准备立功的好差事,而现在看来,这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聪明人谁也不会接手。
皇帝咳嗽了一阵见殿中无人出班,一瞥当初极力主战的这帮人,“当初贺连州主战,诸位爱卿皆极力赞同,如今怎么都变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