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点头,微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挑重要的拿过来,给郡主瞧瞧。”
费康晓得他这是对自己说的,正要迈步去拿,却见翟似锦率先起了身,一边朝书桌走去,一边善意人意地道:“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去瞧。”
费康就识趣地待在原地。
翟似锦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拿了两道卷宗细细地瞧,同时瞟了几眼木筒里的匕首,确认花纹无误。
陈熠起身走过去,站立在她身侧,斜眼扫了眼卷宗上的内容,觉得甚是无趣,摇头道:“占山为王的匪徒一般都是靠打家劫舍为生,为了活命,所以才会拼命敲诈勒索。但上次绑架郡主的两人,奇怪得很,要钱是借口,实际上只为取我性命。”
翟似锦附和点头,“可知道用我威胁你的人,京城里找不出两三人来。”
刚说完,她立即意识到他们的对话有歧义。
但陈熠犹似没有察觉,只是顺着她的话反问,“那郡主猜猜,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很好猜,甚至几乎不用猜,稍微一排除就能想到。
翟似锦抿抿唇,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神情有些迷惘。
陈熠伸手替她合上卷宗,修长的五指按在卷宗淡淡的墨字上,眉尾微微上挑,对她笑道:“郡主犯不着苦恼,万事交给我,或许我们还有旁的遗漏之处没想到,待我有了眉目一定告知于你。”
要是在今日之前,陈熠说出这样笃定又让人安稳的话,翟似锦也就信了。
但在今日,她第一次生出几丝不敢信他的心思。
单单一把匕首,他都解释不清楚。
那种特殊的花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跟李谦所用的短匕一模一样,甚至跟李谦往后会随身带着的腰牌花纹也一致。
陈熠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端正面色地问道:“郡主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翟似锦不敢多看卷宗,起身离开书桌,走了几步才发觉心乱如麻,心中的疑窦比来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