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先不说话,却取出令箭,给三人看过,道:“实不相瞒,主公收到消息,城中有人勾结刘尚,阴谋趁夜献城。二公子献策,欲要将计就计,把所有叛贼一网打尽,特命我暗中传命各处,小心戒备,三位首领夜间也不可懈怠,当整兵备甲,随时准备平叛。”
三兄弟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又觉得松了一口气。士燮既然能够密令他们准备,这终归还是信任他们的。而且,程秉手里的令箭真真切切,就是军营传令的,外面的亲卫,也是士微所有,三人不疑有他。纷纷郑重点头。
程秉也喜,临走时又特意叮嘱道:“此事机密。城中鱼龙混杂就是我等身边,也恐有刘尚收买的耳目,三位头领千万记住,此乃机密,不可张扬,只需默默准备,若是有事,主公处定会有亲信之人过来请兵。”
三人还沉浸在洗脱嫌疑的兴奋里,听了程秉的话,脸色肃然,一起拱手道:“但请放心,事关重大,我们也知道分寸。”
程秉点头,步履匆匆,又是上马疾驰,出了军营,又是借故绕了一圈,花了许多银钱,定了许多的酒肉,约定伙计,就在傍晚备齐,用来感谢保护他的各位壮士。
那些亲卫,个个眉开眼笑,也有心巴结这个可能成为士微心腹的文士,一路上呵护备至,一直出了城门。
程秉哪里要找什么赤色污泥,胡乱的寻了条小河,磨蹭到傍晚,看看天色已黑,方才带着亲卫又进入北门。
酒楼的伙计,早就备好了酒菜望眼欲穿。程秉付过酒钱,又对众亲卫道:“诸位受累了,今夜星空明媚,何不把酒菜移上城楼,我等对月痛饮,耍乐一番。”
程秉经过一天的刻意结交,早就同这些军卒厮混熟了,加上又是他请客,大家客随主便。一起道了声好,你搬酒坛,我挑食盒,就把马匹放在城下,却令值守的士卒下去看着。他们数十人聚在一起,都来奉承程秉一人。
程秉来者不拒,一连干了三碗,就推说出恭,去了城上的火把,到了僻静处。可能喝了太多酒,有些微醉,那火把也是摇摇晃晃,仿佛在跳舞。众人见了,又是大声取笑。程秉也笑,只是双目,却死死的盯着城外。
城外阴影里,早有人潜伏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的城门。城墙上虽然也有许多火把,但都静止不动,唯独程秉手里的摇摇晃晃极为醒目。城外的探子一眼就是看到,急忙起身,飞奔窜入夜幕中。
城外十里处,一群人影黑压压的望不到头。为首一人,一身白衣。虽然夜色朦胧,依然十分的醒目。他的身后,两个高大的人影,静静的立在后面。
此人正是刘尚,他的身后,就是徐晃刘七以及近百名护卫,更远的地方,还有十余个军卒看着马匹,一旦有危险,他们可以最快速度的上马逃命。
得到城上信号,夜色中的刘尚,嘴角微微的上翘,只是夜幕的掩盖下,没有人看到。:“公明,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主公放心,我的箭术虽不及子义,但是射上城楼还是绰绰有余。”徐晃得令,抱了抱拳,飞身窜入黑夜中,没用多久,就是靠近城墙,又对着刚才程秉摇晃火把的位置,低低的吹了一声口哨。
城上的程秉,两只耳朵早就竖着呢,虽然上面嘈杂。还是听到了这声口哨。当即心中一喜。脸上却露出奇怪的表情,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别吵,城外好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