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船上的军士才反应过来,看到同伴一下子死了四个,敌手却连影子也没有见到,那心中的恐惧更甚,再也不敢久留,纷纷伏低了身体,用盾牌遮掩住,拼命的就往回划。
水寨之中的兵士见了,士气大振,齐声喝彩。甘宁也是一惊,一连三箭,几乎一气呵成,就是他也未必能够,但是太史慈却做到了,可见其弓术了得。刘尚也是喜悦,令人厚赏太史慈,然后传令士卒严加戒备,多准备火油箭矢,防止黄祖前来攻打。
叫骂的士卒狼狈逃窜回黄祖军中,慌忙跪下请罪,禀告道:“刘尚军中有善射之人,小的们冒死前去,被一连射死了四个,刘尚还说,不用主公动手,只要主公退兵,献上江北之地,他自己割了脑袋,送到江夏去!”
还没有交战,派出去的士卒就一下子死了四个,黄祖是脸色铁青,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恨不能亲身上去搏杀。又听了刘尚的回话,里面有戏弄之意,更是心底冒火,大声问左右道:“谁可前去攻打水寨?”
旁边转过陈就,自从武昌损兵折将,虽然免于一死,在军中却是丢尽了脸皮,不单黄祖记恨,就是同僚也是冷嘲热讽,这些日子,陈就备受煎熬,眼见得现在大军云集,刘尚顷刻就为齑粉,他也是起了心思,大声请战道:“小人愿意为前部,前往破敌!”
第六十四章 并黄祖(五)
见到是陈就,黄祖当即脸色就是不好,要不是这人失陷了自己大军,如何会弄到今天的这个局面,现在又来请战,更是勾起了黄祖心头的怒火,恨不能一刀宰了此人,只是冷冷的道:“刘尚军中多有将才,非你这般人能够抵挡,还是令陈生。张虎二人为帅前去攻打!”
临阵对战,敌兵又少,一旦攻下,那可是大功,黄祖刚一发令,陈生。张虎同时出列,跪下接了令箭,藐视的看了一眼尴尬退在一边的陈就,然后飞速的上了各自的战船,领着两万大军出了军阵,径直往刘尚的水寨杀来。
守军发现敌情,飞速往中军通报。又有许多弓箭手站在水寨墙头,引弓搭箭,刘尚也领着众将出来,登上高台,看到江面一片战船杀来,于是问刘晔道:“依子扬之见,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刘晔想了想,低声道:“所谓哀兵必胜,黄祖手下众多,我们死守,于战事无益,弃守,又容易引起黄祖疑心,主公可以下令乱箭齐发,使黄祖大军不能靠近水寨,等到弓箭消耗一半,却作出弓箭已尽的假象,再放出大片火船抵挡,然后择机撤离,引诱黄祖占据水寨,具体如何应对,还须主公如此如此。”
刘尚频频点头,仔细思索一番,心中暗叹,这样的计策,恐怕就是黄祖还明白的时候也未必能够识破,何况他现在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当即,刘尚吩咐调集全军所有弓弩,皆用侵了火油的布片包裹,等到陈生。张虎水军杀来,水寨中乱箭齐发,遮天蔽日,就是严寒的冬季,在这片火雨之下,那寒气也是消失无踪。
黄祖的水军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水寨,就被无数火雨挡住,尽管有许多盾牌遮掩,但是那些火箭密密麻麻,一射到船身上,就是一片大火,几缕火星还是不怕,怕就怕这种源源不断的火势,靠得最近的战船已经冒起了浓烟,许多人顾不得头上的箭雨,纷纷去扑灭船上的大火。
陈生、张虎厮杀不得,又看到军中到处都是火光,急忙下令鸣金,大军飞速后退,出了弓箭的射程,清点损失,士卒伤亡颇多,战船也都是被火灼烧的痕迹。两人黑着脸,回到黄祖船上,跪下请罪道:“水寨箭雨猛烈,我们无法靠近!”
黄祖就在前面,亲眼所见水寨之中万千火箭发出的场面,如何会怪罪两人,当即令人扶起他们,心中也是忧虑,问身边的将校道:“刘尚军中火箭如此猛烈,你们认为该如何抵挡?”
内中有一人,却是黄祖的军需官,专门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刚才押运了大批物资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走,听到黄祖发问,于是出言道:“三江口水寨虽然箭矢众多,到底还是有个极限,主公只需令人日夜攻打,也不真的进攻,只是引诱他放箭,一旦对方弓箭没了,再趁机攻打就是。”